十月初的京城,徹底跌進寒秋裡。
金黃的銀杏葉像是一把把小扇,層層疊疊的鋪在乾燥地麵上,金黃褪色,被人踩的支離破碎。
林秋晚扶著肚子,站在銀杏樹下,等待日落。
桑梓小心跟在身後,怕林秋晚摔了。
即便那日林秋煜走後,林秋晚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但桑梓了解自家小姐,知道她在難受。
她心裡緊繃的那根弦,又被反複拉扯,扯的越來越緊,越來越疼。
方登遠遠走過來,小聲彙報:“小姐,都準備好了。”
現在隻要等太陽落山,就可以開始計劃了。
林秋晚手扶在寧安伯爵府這棵百年銀杏樹乾上,聲音小小:“若是以前,我一定舍不得。”
舍不得這棵樹,舍不得錢財,舍不得翻臉,舍不得惡毒,舍不得殺人。
但如今,她為求自保,竟然開始算計起人命來。
“其他人察覺了嗎?”林秋晚問。
方登搖頭:“東西全是我和桑榆夜半準備的,很隱蔽。”
“好。”
林秋晚點頭,收回了樹乾上的手。
她回了前院,坐在床榻邊給戚紅珠換藥。
“紅珠,下次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林秋晚瞧著戚紅珠虎口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很是心疼。
“我們要為自己活著,隻有自己活下去,才有無限可能。”林秋晚叮囑她。
戚紅珠抿嘴,懵懂點頭。
她這些日子已經平息了很多,不至於聽見男人的聲音就失控,見了男人就發抖。
戚丞相來接過幾回,戚紅珠都不走,她離不開林秋晚。
林秋晚摸了摸她的頭。
戚紅珠故意迎上來蹭了蹭,聲音輕軟:“姐姐,你想做什麼,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