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林秋晚第一次在衡王麵前失去了分寸,踉蹌迎了上去。
她眼裡沒有光,像是個被抽乾了靈魂的軀殼,慌慌張張的尋找主心骨。
衡王皺眉,也是第一次失了分寸,隔著遠遠的就伸手,扶住了林秋晚的手臂。
林秋晚靠著衡王的手才能勉強站穩。
“他,他說我哥死了。”
林秋晚睜著眼睛,手指向了那半跪在院中,頭戴白布的報信小將,眸子卻定定的落在衡王的臉上。
衡王如此清雋又冷淡,沒回答林秋晚的問題,隻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不開口,用自己寬敞又保暖的鬥篷給林秋晚擋風。
林秋晚卻是一愣。
“殿下?你……你怎麼不說話?”
林秋晚站在衡王的披風裡,明明該是溫柔暖和的地方,她卻又冷又疼到渾身發抖。
衡王手掌緊緊拉著林秋晚的手臂,整個人靠上去,試圖給她溫暖。
“你要生了,晚晚。”衡王聲音溫柔,定定的看著林秋晚,說道:“先去生孩子。”
“他沒說謊,是嗎?”
林秋晚腦子裡轟轟然的,全是血液的聲音。
衡王不會撒謊。
那報信小將是拿了林明峰的口令,先去宮裡報信,得了老皇帝的口信才來威遠將軍府報信的。
這事情林秋晚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甚至在她之前,老皇帝,衡王信王乃至宮裡的貴妃們都知道了。
林秋晚的心像是能滴出血來。
難怪,難怪楚星夢催的這麼著急,想要嫁給林秋煜,結果突然熄火了,這些日子甚至連威遠將軍府的邊都沒有沾。
難怪,萬貴妃也不幫楚星夢去吹枕頭風,讓楚星夢這樣毫無威脅的身份嫁給林秋煜來防止威遠將軍府聯姻壯大。
難怪,最近京中這麼平靜,就連之前一月一封信回京的林明峰,也改成了三日一封,叮囑宋好在府裡乖點少出門。
陣痛來襲,林秋晚疼的要昏厥過去。
她想到了林秋煜離京那天,她跟林秋煜吵架,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