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從正門進來,林秋晚緊緊攏著鬥篷,跟著棺材進了靈堂。
天太冷了,一路過來吹的風像是冰碴子打在眼睛上。
林秋晚一直都沒說話。
她也沒哭。
甚至都沒有跟林明峰打招呼,她定定的盯著棺材,看著彆人開始做法事,聽著喪樂大作,滿府哭喪。
她看見林明峰把被風吹裂的臉貼在棺材蓋上,久久沒有抬起頭來。
林明峰長了很多很多皺紋,往年都是難得的年假回來,瞧著鏗鏘有力,英姿勃發,如今再看,原來兩鬢斑白,胡子稀拉,已經是個老頭了。
棺材被打開,要把林秋煜的身體抬上靈床。
邊地苦寒,條件太差,林秋煜的身體隻被匆匆收整,隻抬出來一具黑糊糊的屍體,頭發皮膚全部被燒透,露出了森森牙齒。
林秋晚上前了一步。
後麵的方登亦步亦趨的跟著,雙手時刻做出要托住她的準備。
林秋晚平靜的有些嚇人。
她上前去,摸了摸林秋煜的手。
血肉模糊,骨節分明,手掌很長,確實是個二十出頭的男人。
有鐵甲的甲片被燒化了又粘在他的手臂上,深陷其中難以拔下。
確實是個輕裝小將的裝扮。
林秋晚左右的檢查,不漏分毫細節。
林秋煜擅長使槍,每日晨起武槍威風凜凜,掌心裡都是厚厚的繭子,林秋煜個子高,腳長八寸半,宋好每每給他納鞋底的時候,都要說一次他的大腳,林秋煜……
林秋晚呼吸一頓。
她看見了這副屍體脖子上戴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