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話,是林秋晚這一年來的遭遇,其中每一日都是她生生熬過來的。
固然林秋晚有錯,楚時修也有錯,這般裝模作樣把林秋晚迎娶回去,害的是林秋晚一輩子。
“爹,我已經給過了。”林秋晚怕林明峰還要阻撓,連忙說道:“我給的錢足夠楚時修往後安分活著了。”
林秋晚拉不起來林明峰,隻能跟著跪下。
楚時修偷偷的看了一眼林秋晚,又看向了滿手的銀票,猶豫著自己敢不敢先收下銀票。
林明峰還在繼續問。
“晚晚做錯的那些事情,這些錢財賠給你,夠不夠?”
“我親自代她向你磕頭賠罪,夠不夠?”
“夠了夠了。”楚時修連忙點頭,不敢去看林秋晚,鬼鬼祟祟的要把這些銀票收進懷裡。
厚厚的一遝銀票,幾乎是林明峰手頭上能拿出來的全部家財了。
彆說楚時修自己一個人,就是養整個寧安伯爵府幾十年也綽綽有餘。
楚時修這輩子沒見過這般多的錢財,冒著之後要被方登打死的風險,他也要先拚一拚,收下這些錢。
“嶽父大人明事理,小婿自歎不如,小婿往後一定本本分分做人,向嶽父大人學習。”楚時修已經被錢財迷了眼,嘴角壓不下去了,隻能埋臉磕頭掩飾。
林秋晚緊緊拉著林明峰的手臂,心思轉圜,歎了一口氣。
能讓林明峰同意和離,大概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
錢財被楚時修揣走,林秋晚之後有的是辦法要回來。
若是她現在讓步,讓林明峰好受一點,她也沒必要硬碰硬,讓林明峰一定低頭。
楚時修隻覺得天上掉錢了,好話說了一籮筐,聲音都帶上了笑意,和離的失落一掃而空,恨不得明日就離京,天高皇帝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林明峰站了起來,連帶著把林秋晚也拉了起來。
他聲音鏗鏘剛直,垂眼看著楚時修,一字一句的問道。
“既然晚晚的賬平了,接下來,就算算你們寧安伯爵府對晚晚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