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風大鬆了一口氣,帶著林秋晚往樓上走。
日月酒樓大堂裡熙熙攘攘全是人,中央擺著大戲台,如同水蛇的胡姬在戲台上搖擺舞動,帶動腳踝上的銀鈴鐺叮當作響。
擔心林秋晚餓著,赤風又下樓去叫了飯菜,林秋晚吃飽後,想了想又要了水,仔仔細細的洗了澡換了衣服。
迎春節的熱鬨要維持七天,今日是第二天,大家熱情最為高漲的時候。
客房在日月酒樓的邊角,窗下就是街道拐角,時不時有歡聲笑語傳上來。
客房內很安靜,林秋晚坐在床榻上等楚璟燁,無聊到把所有箭矢又擦了一遍藥水,袖箭也擦的噌亮,最後又把行禮整了兩遍。
夜越來越深,行人陸陸續續的回家睡覺,雜耍請神也都結束了,日月酒樓大堂裡綁著鈴鐺的胡姬也退了下去。
明月西墜,客房裡的燈燭燃了大半根,燭淚一層層的堆在燭台上。
林秋晚實在無事可做,靠在床頭上昏昏欲睡。
已經淩晨了。
她整整四日幾乎沒怎麼合眼,又怕錯過楚璟燁,就這麼強撐著。
走廊傳來輕巧的腳步聲,外麵一直守著的赤風迎了上去。
林秋晚瞬間來了精神,穿鞋下床,又借著燈火遠遠看了眼銅鏡中的自己。
雖然披頭散發沒什麼規矩,但好在換回了素裙,沐浴時候特意要的花香精油味道也還在。
楚璟燁應該是來了。
他果然來了。
林秋晚都沒等到外麵的人敲門,走到門口一把拉開。
赤風站在門邊,手裡捧著塊羊蹄子,才張開嘴。
林秋晚嘴邊的笑又收了起來。
赤風是個武人,下午的時候陪著林秋晚趕路,晚上吃的也差不多消化完了,這會餓了剛讓店小二找點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