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這是在故意找茬。
林秋晚跪在衡王的身邊,索性演了起來。
“父皇恕罪,兒臣實在愚鈍,起先是沒注意看這是什麼,外加這是楚家的東西,兒臣便仔細收了起來。”林秋晚擺出尷尬的神色,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老皇帝,繼續說道:“隻是近來在理衡王府賬目的時候,懵懂明白這賬本似乎是個證物……”
她直接把自己推的一乾二淨,丁點不沾手此事。
網已經送到老皇帝的手裡,至於老皇帝這一網下去能撈到什麼樣的魚,全看老皇帝自己的能力了。
衡王點頭,順嘴回答:“父皇,兒臣可以給晚晚作證,也是兒臣和晚晚一起商量出來,把這份怪異的賬本今日呈給父皇過目。”
他跟林秋晚平攤責任。
老皇帝目光沉沉,定定看著跪在麵前的衡王和林秋晚。
他在衡量。
衡量衡王和林秋晚到底能不能把控這坤陽的江山。
賬本的事情在場三人都心知肚明到底怎麼回事,再往下問就沒意思了。
老皇帝的目光最後落在衡王身上。
衡王衣服半乾,發絲也微微淩亂,雪白的皮膚在燈火映照裡像是要變透明,他向來規矩體麵,少有這麼狼狽就出來見人的模樣。
這孩子從小體弱,先天不足卻聰慧難擋,配上林秋晚這一手的醫術……
“先去換衣吧。”老皇帝擺擺手,並未對賬本之事下結論,隻是讓衡王和林秋晚先下去。
衡王帶著林秋晚出了老皇帝寢殿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東方燒起了一大片的火燒雲。
“天亮了。”
衡王走在前麵,因為中毒解毒再加上一夜未睡,眉目裡透著淡淡倦怠。
他其實很厭惡爭鬥,隻不過生在這個位置,注定要與兄弟們你死我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