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嘲的語氣,但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出一絲隱隱的期待。
“你……願不願意?”
趙曉曉不太想強人所難,不能因為自己輸了遊戲而連累到彆人,“如果不願意的話,我也可以……”
“可以。”
他竟然打斷她的話,然後掩飾性地扶了下眼睛說:“按規則來。”
她不疑有他,慢吞吞地站起來,走到他正對麵,緩緩坐在他並攏的雙腿上,暗自慶幸今天穿的不是短裙子,不然就尷尬了。
這個時候,大家隻顧著起哄,誰也沒有注意到顧言垂在身側、緊緊攥成拳頭的雙手。
三分鐘過後,趙曉曉從顧言的腿上下來,坐在一旁,語氣透著歉意,“不好意思,連累你了。”
“沒事。”他好脾氣地應著,緊繃的身體得以放鬆。
之後的遊戲都還算順利,好幾次最後一名都險險地和她擦肩而過落在顧言身上。
他每次都選真心話,偏偏無感情史,讓人問的怪沒勁的。
然而好景不長,趙曉曉還是沒躲過,扔掉手裡的牌,看向池月說:“這次我選真心話。”
她不想剛才的尷尬再次重演。
一個男生大聲讀出她抽出的紙牌,“請問,你最近最難忘記的男人是誰?”
她瞬間失神,仿佛刻意忘掉的記憶再次回籠,化作一根長鞭,將她傷的遍體鱗傷。
喧鬨的聲音漸漸淡出耳膜,腦中陡然出現洛南煜冷漠疏離的模樣,以及那句沒有起伏的“扔掉”。
不知不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了她身上,讓她不知所措。
池月看出情況不妙,立刻拍拍她肩膀,半嗔半怒道:“什麼破問題,快換一個。”
可他們都是愛起哄的性子,見有料可扒,便試圖問到底,不依不撓的。
趙曉曉抬起頭,勉強地笑了下說:“最難忘的……當然是我爸了。”
有的人不買賬,想繼續追問,卻被顧言打斷,“過了,下一個遊戲。”
他們發誓,絕對沒有沒從老板臉上看到過這種怒火,平時他給他們的印象都是溫溫和和,哪怕底下人做錯了都不太會生氣的那種。
但是剛才,難道是他們眼花了麼?
逼問終於結束,趙曉曉長出一口氣,瞥到桌上的紅酒,莫名想把自己灌醉,最好什麼都想不起來。
動作比腦袋更快一步,一杯酒下肚後,整個人都飄起來了。
她酒量不太好,應該很快就能能醉了吧?
抱著這個念頭,她又倒了一杯,還沒送到嘴邊,就被一隻骨節修長的大手給攔了下來。
“彆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她沒聽勸,在他擔心的目光下,再次將紅酒喝的乾乾淨淨。
隨後還很任性地幫他也倒了一杯,遞到他眼前,用染上三分醉意的聲音說:“來,陪我吧。”
他眸光微閃,最終還是接過高腳杯,碰上她的,然後一飲而儘。
遊戲還在繼續,但她和顧言卻成了酒友,一杯接著一杯地灌下去,有些瘋狂。
模糊的意識裡,她似乎記得,最後的遊戲似乎是以池月和徐謙親吻兩分鐘結束的。
視線朦朧地看著相擁的兩人,很甜,酒卻苦澀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