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淡金色的陽光,好似漫畫裡走出的少年。
看見她來了,顧言立即讓到一旁說:“新牙刷在這裡。”
“沒事,你先吧,我不急。”
看慣了他西裝革履、一絲不苟的形象,還真有點不適應他穿著睡衣的休閒模樣,不像彬彬有禮的律師了,倒有點領家大男孩的感覺。
他點頭,也不再謙讓,隻是加快了速度說:“我馬上就好。”
於是她靠在旁邊的牆上等,隨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她沒覺得有什麼,他卻莫名有點緊張,以至於讓鋒利的刮胡刀割破了嘴唇。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
“沒事吧?”她連忙問,踮起腳去查看傷口。
顧言覺得丟臉,用大手遮住嘴唇說:“沒事的,就是破了點皮,你刷牙吧,我先出去了。”
進客廳的時候,他碰到了母親。
顧媽望著他捂嘴的動作問,“怎麼啦?”
“沒事。”
“讓我看看。”
“媽,真沒事。”
顧媽才不管,三兩步上去就扯開他的大手,結果唇瓣上的一小塊可疑的傷口闖入視線,讓她眼睛一下子放了光,撞上兒子的肩膀,擠眉弄眼道:“兒子,不錯嘛。”
“嗯?”縱使生活了二十多年,他大多數時候還是搞不清她的腦回路。
“嗨,你就彆跟我裝糊塗了,是不是昨晚跟那姑娘……”
她話沒說完,兩根手指貼在一塊比了個親吻的動作。
沒等顧言反駁,她又自顧自道:“不愧是我兒子,夠厲害,昨天還是說沒把人追到,當晚就……嘿嘿嘿。”
異常冷漠地看著母親自娛自樂,顧言額上滑下三根黑線,十分無語。
早餐很豐富,燕麥粥,包子油條,糍粑雞蛋,各色早餐應有儘有。
顧媽不停招呼趙曉曉吃這個吃那個,說就她那小身板,需要好好補補。
其實心裡想的是,隻要養胖了才好生養,這如意算盤早就打得劈啪響。
臨走時,她依依不舍地捉住趙曉曉的手柔聲道:“以後多來玩哈,阿姨還會做很多好吃的。”
出於禮貌,她回道:“好的,這麼一說,我真想嘗嘗阿姨您的手藝。”
顧媽笑成一朵太陽花:等你成了我兒媳婦,天天吃都行。
還是顧言送她們回去。
路上,他醞釀了好久才開口,“不好意思,趙小姐,我媽就那性格,你彆太放在心上。”
她搖搖頭,話裡是藏不住的羨慕,“沒有,我覺得你媽挺可愛的。”
說到這裡,她不禁去想:自己的親生母親會是什麼性格呢?也一定會很疼她吧?
一個星期的時間轉瞬而過,很快就到了六月十五日那天,公司裡一直都有人在說:“要是能參加洛少的訂婚宴該多好啊,一定無比豪華。”
“是啊,差不多所有的媒體都報道了這個消息,今晚一定有無數記者朋友來記錄這曆史性的一刻。”
“瞧瞧,光是訂婚宴就這陣仗了,等真正結婚了,那豈不會有世紀性的婚禮,啊,好羨慕喲!”
她麵無表情地聽著這些猜測和豔羨,包裡的請柬似乎散發出灼人的熱度,穿過層層阻礙燙著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