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護士進來清理,換掉了沾有血跡的被套床單,還用消毒劑消毒了趙曉曉的雙手,即便如此,她還是你聞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她之前的生活太過安逸,根本沒想過有一天竟會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麵。
這一夜,她整宿都沒睡著,眼前反反複複閃現都是蘇慧極具恨意的雙眸。
這一切,都是拜楊安和所賜。
次日,男人一天都沒有見人影,她被困在空曠冰冷的病房裡,心情有些壓抑。
日子飛逝而過,很快就到了星期四下午七點,可她還是沒有看到楊安和。
明天就是南煜“結婚”的日子,就算不算時差,她應該也不剩多少時間了,可楊安和遲遲不出現,難道已經準備不履行承諾了麼?
雖然最近蘇慧的事讓她的精神有些不堪重負,但這並不能阻止她要見南煜的決心。
七點半,護士進來換藥,她說:“我要見楊安和。”
護士明顯一愣,然後說:“抱歉,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難不成會人間蒸發了?
“麻煩你幫我聯係一下好麼?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和他說。”
對方遲疑了很久。
“拜托了。”
最終護士說:“我隻能試試,但不保證能成功。”
“嗯嗯,謝了。”
有人幫忙總比孤立無援的好。
然而,她可能注定要空期待一場,直到十一點多,病房的門也沒有再被推開過。
“嗬。”她自嘲一笑,果然被放鴿子了,楊安和的話怎麼能信呢?
所有的希望都落空,她如泄了氣的皮球,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種彷徨無主的狀態持續了大概二十分鐘,安靜的空氣中突然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成功撥動她腦中那條脆弱的弦。
“還沒睡吧。”是楊安和的聲音,和之前的囂張不同,隱隱帶了絲疲憊。
趙曉曉猛然坐起來,卻不小心扯到肩膀處的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腳步聲由遠及近,他問:“你就這麼想見到洛南煜?”
她垂下眼瞼,儘量掩飾自己極度激動的情緒,淡淡道:“你不會懂的。”
“這麼可笑愚蠢的感情,我當然不懂。”
一瞬間,他似乎又恢複了那種不可一世的模樣,命令她說:“準備準備,飛機在一個小時後起飛。”
她二話不說,立刻挪下床,就這麼穿著病號服站在他麵前說:“我好了,現在就走麼?”
即便極力掩飾歡愉的語氣,但急迫的動作已然出賣了她。
他扯了扯唇,莫名有些嘲諷,“我如果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其實,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懂,為什麼看到她這幅歡欣雀躍的模樣會如此氣悶,堵的慌。
趙曉曉的表情僵了一瞬,後勉強道:“楊安和,你說過,在道上混,信譽最重要。”
“其實,我忘了說,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信譽算個屁!”
她臉色驟白,“你什麼意思?”
敢情把她當猴耍,看她一驚一喜的樣子覺得很有成就感?
她的心情也瞬間差到極點,臉色不妙。
正想重新上床,耳邊又傳來他幽幽的聲音,“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