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她被數十雙眼睛盯住,插翅難逃。
很快,楊安和被送到最近的醫院,檢查報告出來,他脊柱有著輕微骨折,身上還有多處擦傷,剛送到醫院的時候十分觸目驚心。
要不是落下的地方是片柔軟的草坪,估計命都沒了。
趙曉曉站在病房外沒進去,兩個黑衣人形影不離地看著她。
病房門開了,傳出楊安和難得虛弱的聲音,“進來。”
她咬咬唇,走進去。
“坐下。”楊安和命令她,硬生生忍住洶湧而來的疼痛,心中不無懊惱。
真是見鬼,為什麼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接住她?
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下意識的行為。
趙曉曉餘光瞥到男人臉色不佳的麵龐,隻得乖乖坐下,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這個狂躁暴虐的男人會怎麼懲罰她。
可是他沒說話,空蕩蕩的病房裡靜的可怕。
她最受不了這種詭異至極的氣氛,輕咳了兩聲彆扭道:“那個,謝謝你啊。”
凡事都一碼歸一碼,她雖然有點恨他,但人家畢竟救了她的命,要不是他,她可能就摔成肉泥了。
突然聽到她說”謝“字,楊安和眸光微閃,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她癟癟嘴,也不在乎他這種不鹹不淡的態度,兀自低頭玩起自己的手指。
久到像過了一個世紀,他問她,“還想死麼?”
她心想,她本來就沒想死,嘴上說著,“不想了。”
聽到保證,他終於收回陰沉沉的眸光,眼底浮著無比複雜的情緒。
脊柱骨折,醫生很快來為他打牽引,問他要不要上麻藥,他一口回絕說不用。
楊安和很清楚,麻藥會影響矯正效果,不僅這一次,他曾經受過無數次大大小小的傷,都挺過來了。
醫生眼中露出讚賞欽佩的神色,麻利地解開他的上衣。
趙曉曉下意識地就想回避。
剛邁出一步就被叫住,“不許動。”
她生生被定在原地,無意中瞥到他靠近心臟處的那塊刀疤,不由自主地想起樂南煜。
不知道他現在在乾什麼?有沒有照顧好他們的寶寶?
直到醫生打好牽引,她都還在走神。
“好了。”醫生開始收拾醫療器械,囑咐道,“這半個月來,最好一直臥床休息,否則脊椎可能還會經曆二次傷害。”
楊安和疼得滿臉都是汗,卻還是一聲不吭,抓著床單的大手上青筋暴起。
要換做洛南煜,趙曉曉可能早就上去幫著擦汗,噓寒問暖了,但麵對楊安和,她實在無法親昵,隻站在床尾沒有動作。
不期然地,微不可察地失落自楊安和的眸底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一時間,病房裡又恢複寂靜。
良久,他說:“出去。”沒有起伏的音調。
她如獲大釋,三兩步走出去,正巧和一個黑衣黑褲的男人擦肩而過,她順帶關上房門。
男人走到楊安和床頭恭敬道:“安少,洛南煜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了。”
楊安和眸光詭譎難辨,“好,狙擊手準備,務必萬無一失。”
“是!”
外麵的趙曉曉百無聊賴,有了黑衣人的看管,連到處轉轉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