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衝她安撫地笑笑,“可以的。”
話是這麼說,可他解了半天上衣扣子,硬是一顆都沒解下來。
趙曉曉看不下去了,彎了腰去幫他,開始沒覺得什麼,當解到下麵,看到他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腹時,手還是狠狠抖了一下,重重咬唇,才勉強鎮定。
可是,一不小心,食指劃過他平坦的小腹,惹得對方身體微僵。
她不受控製地紅了臉,硬著頭皮解完了所有的扣子。
“好了。”她直起腰,抱起念念,眼睛四處亂瞟說,“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叫我。”
顧言“嗯”了一聲,卻沒有動,因為她剛才的一點點小動作,身體還是有點緊繃,而小腹處還殘留著她的溫度,灼燙人心。
看來,這場病還是值的。
經過物理和藥物的雙重治療,顧言的溫度終於又回歸穩定,臉上的潮紅退去,除了嘴唇還有點乾之外,臉色好了很多。
臨近傍晚,趙曉曉從家出來,手裡拎著清淡的粥,準備給顧言送去。
走進病房,床上空無一人,而衛生間的門卻是關著的。
她敲敲門,問:“顧言你在裡麵麼?”
“在,等一下就好。”裡麵傳出有些慌亂的聲音。
隨著一陣抽水馬桶的聲音,門打開,顧言發尖有點潮濕,他主動解釋,“剛才在上廁所。”
說完,又覺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便試圖轉移趙曉曉的注意力,指著保溫桶問:“是給我帶的飯麼?”
“嗯,醫生說要吃清淡一點的,所以熬了點小米粥,趁熱吃吧。”
說著,她多了個心眼,往衛生間裡張望了一眼,發現地麵上有水,顯然是剛洗過澡留下的。
她收回目光,和顧言的撞上,忍不住問:“為什麼要這樣?”
“啊?”顧言心虛極了,隻能強裝鎮定,“什麼為什麼?”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她臉頰鼓鼓的,明顯生氣了。
他愈發心虛,以為她知道了他洗冷水澡的事情,怕她覺得他虛偽無恥,表情都快繃不出了。
見他沉默不語,她長長歎了口氣,問:“為什麼偷偷洗澡,醫生不是說了,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沾水麼?感情你一句話都沒記住,不要命啦!”
原來是這件事。
顧言不由長長鬆了口氣,神情回歸自然說:“身上實在太臟了,全是汗味,所以才想著洗個澡的。”
接著,他放低了聲音哄她,“你彆生氣,我下次不會了。”
現在的他就像是在哄老婆一樣,這種錯覺讓他一陣恍惚。
趙曉曉臉上的怒氣逐漸消散,她心想,反正已經洗過了,再怎麼說都沒用了,頓了頓說:“希望你的保證是認真的。”
他凝視著她娟秀的眉眼笑道:“肯定的。”
這將是他最後一次淋冷水澡,已經病得夠久了,如果曉曉再這樣照顧他下去,身體一定會吃不消的,他雖然貪戀這種純粹的溫柔,但更加心疼她。
如他所願,當天夜裡,他又發起了高燒,醫生似乎習以為常,又用一貫的方法來治療他。
但和以往不同,根本沒有半點效果,直到淩晨三點鐘,他的高燒都沒能退下來,他整個人也燒的迷迷糊糊分不清夢境和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