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說說,在顏料中加入鬆脂與油脂,就能夠讓顏料不融於水中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短暫的詫異過後,梁皇後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過……
和先前一樣,梁皇後對鬱嘉寧的印象不僅一點也沒有變差,反而,她越發覺得眼前這丫頭實在是叫人喜歡得很。
沒錯。
若是易地而處,確實會有很多人,將這個小小的“真相”隱瞞下來。
反正也沒有人問這麼精妙的法子,是不是她想出來的。
往後,即便有人提起,她也可以辯解說,自己第一次入宮,心裡慌張,一時間就將這件事兒給忘了。
或許旁人還會埋怨的說幾句,但也都無傷大雅。
可鬱嘉寧卻不一樣。
她不僅自己主動承認,而且,梁皇後瞧著她那眸光閃亮的樣子,像是要將真正想出這個方法的人告訴大家似的。
這樣坦誠而坦然的人,誰能不喜歡呢?
後宮中也好,前朝裡也好,太多太多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與權力謀劃、計算,像鬱嘉寧這樣,能夠大大方方說出真相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梁皇後越想,越在心裡暗暗點頭。
若是她沒想錯的話,鬱嘉寧性子這樣簡單,應該跟她從小在鄉間長大有關。
隻有在那樣自由自在、遠離利益與權勢的地方長大,才能這樣簡單、單純。
倒是這樣的人,才能夠更好的控製,為他們所用。
梁皇後想著,目光還不由得朝著先前瞧見的那兩道身影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誰知道——
聽到了鬱嘉寧說的話,景宣帝帶著寶榮,竟大步登上了香雪雲蔚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