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低下頭,兩鬢的發絲垂了下來,剛好將她的臉給遮住一半。
叫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沈盈眉心微蹙著。
其實,嘉寧今日這番話,還有那日她要從永平侯府離開時勸說的話,都很有道理。
這幾天,鬱平宣每天都會特地從工部衙門來她這兒見見她、同她說說話。
恍惚間,她不禁覺得,回到了她還在遙城,他還在白鹿洞書院念書的時候。
那時,鬱平宣也是這樣,即便書院裡課業很重,但他也會抽出時間,到沈家吃個飯,同長輩說說話。
當然——
更少不了遠遠的,一句話也不說,卻還是要瞧瞧她。
那時的悸動與心動,如同被喚醒的記憶,讓她更清楚,自己心裡一直都是傾慕於鬱平宣的。
隻是……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
鬱嘉寧很理解沈盈此刻的心情。
也不能說她是矯情。
畢竟,一個自己過去發自內心尊敬的長輩,就為了所謂的人情與顏麵,當著眾人的麵,毫無理由的詆毀自己與自己的長輩,換做是誰,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放下心中芥蒂。
但——
“表姐,我向你保證,那次的事情決不會發生第二次。”
鬱嘉寧語氣鄭重,十分認真。
她都是準璃王妃了,這些天在侯府裡,且不說下人們,便是因為平宗表哥科考失利,清雯表姐當眾出醜而心煩意亂,許久未踏入北院的二嬸陳氏,都頂著一張笑臉,帶著許多禮物來瞧她。
她有這個信心,可以將表姐保護好。
“表姐,你信我!”
鬱嘉寧將沈盈的手緊緊一握,雙手之間,仿佛有著無窮無儘的力量。
“……”
沈盈當然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