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嘉寧眨眨眼,看著高處正撐著桌子,試圖站起來的上官禹,莫名就想起那日,她在上官禹寢殿外麵候著,無意間瞧見上官禹將那幅“先皇畫像”小心翼翼的收好,甚至,就連入眠之時,都要放在身側的情形。
“……”
鬱嘉寧抿抿唇 ,愈發覺得自己讀不懂眼前這位楚國皇帝……
“聖上龍體要緊,千萬彆動怒。”曹殷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上官禹身邊,她一邊勸說,一邊看向上官紹,滿臉痛心的搖了搖頭。
像是在對上官紹說:聖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如今,你是朝中唯一一個能夠站的出來,能夠說得上話的皇子,難道不應該為了聖上考慮,而第一是時間前往天鏡山尋一尋今日的天現神跡,是不是真的有解除詛咒的線索活辦法。
彆說什麼會不會白跑一趟。
不去,才是真的什麼也做不到,不是麼?
“四殿下……你倒是說句話啊……”
給上官紹遞上熱茶的曹殷,眼底的擔憂和焦急更多了幾分,似在催促上官紹趕緊答應下來。
北清長老抿唇,趕緊不動聲色拉了拉上官紹的衣袖,壓低了聲線,小聲說:“四殿下,小心啊。”
便是他這個糟老頭子都看得出來,曹殷連連催促,哪裡是真的為聖上考慮,擺明了就是想要支走上官紹和鬱嘉寧,讓他們兩個去一趟天鏡山。
什麼天現異象,什麼巫神顯跡,不過都是她的說辭罷了。
自然,上官紹也是這麼想的。
鬱嘉寧更不用說了。
三寶和赤燭蛇的反應,讓她根本不信今日異象。
曹殷的話,更是讓她警惕不已。
“呼……”
喝下熱茶,緩過勁兒來的上官禹還是撐著桌子,直直站了起來。
他本就深邃幽遠而難以捉摸的目光,愈發晦暗了幾分。
又一次長長呼出一口氣後,上官禹沉沉道:“……好了,也彆說什麼讓老四去天鏡山的話了。”
“父皇聖明,”上官紹抱拳,以為上官禹同樣覺察道曹殷的不懷好意,“兒臣絕非不願前往天鏡山,隻是,天現神跡於天鏡山,此事非同尋常,還是需要更謹慎——”
“朕,要親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