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雪梨看見我難過的樣子,還以為是自己把我惹得不開心了,看上去更自責了。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 像我之前安慰他的時候親他那樣,有樣學樣的,動作有種小心翼翼的笨拙。
我慶幸當初一念之差下自己還是堅持著活下來了,否則這個孩子的整個童年不僅失去父愛,連母愛都難奢望。
縱然他生在簡家這種讓萬人豔羨豪門中,可一個孩子哪裡知道這些?一個連父母陪伴都沒有的童年,實際永遠都是不完整的。
“走吧,媽媽帶你去吃薯條漢堡。”
我不想在孩子麵前流露出自己難過的情緒,收起悲傷的情緒,對他笑了笑,伸手把雪梨抱進懷裡。
王媽平時對他投喂太多了,雪梨已經越來越重,我現在抱起他已經很吃力了。
他很乖巧的趴在我的肩膀上,兩隻藕段似的胳膊乖巧的勾住我的脖子。
這孩子比其他孩子聰明的多,雖然偶爾也會鬨點小脾氣,可總的來說還是懂事的。
董事長倒是很重視他,也許是意圖將雪梨當成第二個簡明深培養,在簡家總是給他製定了很多規矩。
從早上七點起床,就有專人來教他學習英語,兩個小時間歇一次,馬上又換成另外一撥老師,擊劍,書法,什麼都不落下。
我每天看見雪梨在床上睡得東倒西歪卻又被董事長硬生生拽起來的時候,心也是揪著的。
我從來沒想過讓我的孩子經曆這樣的童年。
甚至對他而言,像普通孩子一樣偶爾吃一頓薯條漢堡都是極大的奢侈。
在簡家,這種東西都是雪梨不能碰的。
我看著他坐在桌子前歡快的吃薯條的時候,才能感受到他在這個年紀應有的快樂和單純。
“媽媽,你回去之後不能和爺爺告狀!不然爺爺又要生氣了。”
這小家夥即便吃的不亦樂乎,也還是不忘囑咐我。
我笑著應聲,順手將他嘴角抹的到處都是的番茄醬擦了擦。
“媽媽答應你,今天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會和爺爺告你的狀。”
他這才放心, 將麵前的薯條一口口塞進嘴巴裡,兩頰鼓鼓囊囊的,像一隻正在進食的小倉鼠,可愛極了。
“你慢點吃,媽媽不和你搶。”我笑著把旁邊的水遞給他,雪梨尤其愛喝可樂,可他腸胃不太好,一喝就會鬨肚子,我還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說服他。
他喝水的時候很小心的抿了一小口,生怕喝多了一樣,嘴巴一離開水杯趕緊又遞進去一根薯條。
“這小家夥這麼能吃,也不知隨了誰。”
一個忍俊不禁的聲音從我頭頂響起,我抬頭看的功夫,一個穿著灰色毛衣的英俊男人直接在我對麵坐下了。
是邱莫宸。
這四年我們倒是沒有疏遠過,雖然算不上多親密,可也勉勉強強算是朋友了。
月色一直不被董事長看好,三番兩次企圖取締,等著它在我手裡倒閉,也好名正言順的收入簡氏的企業。
我沒什麼經驗,林茜死了,簡明深也不在了,先前輝煌的月色一時間失去了主心骨,搖搖欲墜,除了薇薇在身邊輔佐我,邱莫宸也明裡暗裡幫了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