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明深看了我很久,深沉的眼光裡似乎轉變著我看不透的底色。
明明簡明深現在就站在我麵前,可我心裡卻總有一種和他相距十萬八千裡的感覺。
我不知道簡明深到底還有多少事未曾和我說過,他的隱瞞早已將我們之間的距離越推越遠。
我正要追問的時候,簡明深卻突然拉起我的手,“跟我走。”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帶我去哪,可我現在思緒不能自控,隻能木偶似的任由簡明深牽著我走。
直到上車之後我才稍稍能緩過神,側目看著我身邊正襟危坐的簡明深,那張側臉淡漠又平靜,好看的不真實。
對,就是不真實,這一次和他重逢之後我就一直有這樣的感覺。
現在的簡明深一喜一怒都讓人猜不透,我覺得自己似乎快要抓不住他了。
“對了!還有邱莫宸的事!”我突然想起來,差點就把這件事忘了,再拖延下去,要是真的被感染了就再也沒有辦法了!
我怎麼把這麼要緊的事情給忘了,剛才甚至沒來得及讓雲釀留下邱莫宸的聯係方式!
簡明深轉過臉看著我,下意識的捏了捏我的手背,安慰似的,“放心,我已經讓人聯係他了,他已經去醫院做檢查了。”
“他真的出國離開渭城了?”其實到現在我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不管是邱家的根基還是邱莫宸個人,這渭城都應當是他割舍不掉的地方,雲釀現在還在這,他真的這麼急促的說走就走了?
我正納悶的時候,簡明深卻很鄭重的嗯了一聲,“他說過了,今後也會很少回來,邱家的重心已經逐漸往國外轉移了。”
“為什麼?”
雖然我知道邱莫宸這個人做事其實一向都沒什麼章法可言,但是這件事發生的實在太突然了,我的確有些想不通。
“他自有他的道理。”簡明深淡淡應我,話裡又是神秘。
我不清楚簡明深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不管是哪種,我現在多問也沒用,索性也就不再多言,隻要邱莫宸這次檢查無礙就好,畢竟這種病,並非是尋常的病症。
我看了一眼車窗外,車子已經上了高速,行駛的方向和渭城也越來越遠。
“這是要去哪?”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
我隻不過想要簡明深的一個回答罷了,哪裡至於這樣興師動眾?
簡明深的目光有幾分意味深長,我的手一直都被他緊握在掌心。他告訴我,“去南城。”
南城?南城就是鄰城,從渭城出發到南城也隻不過是兩個小時的時間,雖然距離很近,可我想不通簡明深突然選在這個時候帶我去南城為了什麼?
可我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在朝著一個我從來都不知情的真想接近。
我不知道這個真相是好是壞,又是否是我能承受住的。
到底是關於我還是關於雲釀,我更無從得知。
我們出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到達南城剛好五點,現在天黑的快,下車的時候路燈都已經亮了。
隻是我看著麵前那棟頗有些年頭的醫院有些吃驚。
這醫院位於南城的郊區,外體的牆皮有的已經開始剝落,門口的柳樹長的彎彎曲曲,深秋已至,葉子都已經凋零,光禿禿的隻剩下柳枝。
這座醫院安靜的很,門口也沒什麼人走動,乍一看倒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簡明深臨時起意來了南城,就是為了把我帶到這家醫院來的?
我回頭疑惑的看著簡明深,他已經長腿闊闊的朝我走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以一個霸道又袒護的姿勢將我摟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