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二皇子被貶為庶人,被圈禁,那也還是皇室血脈,想弄死一個林笛,還是能辦到的。
緊接著,三人又推測了後續可能出現的情況。
趙明安不可能坐以待斃,他把林笛送過來的目的不純,而且林笛絕對不是他唯一的後手,為防止被人暗算,他們需得做好準備才是。
與此同時,異姓王府裡,趙明安也在跟手下說起這件事。
先前四寶樓的掌櫃,如今的異姓王府幕僚韓鶴有些憂慮:
“王爺,林笛這女子腦子不聰明,心智不堅定且極易動搖,派她去征西軍那邊,恐怕不久就會露出馬腳。”
更何況,林笛是個什麼人,沒人不了解。
光憑她在京城做的那些事,林錚會不會認她這個妹妹還兩說,如果不能取信林錚,她手裡的布防圖,就起不了作用。
“這件事你能想到,本王會想不到?”趙明安笑了笑,“林笛和她手裡的布防圖,本來就是本王放出去的幌子。”
“王爺的意思是,林笛突然出現在征西軍中,肯定會引起懷疑,但同時她也能吸引征西軍將領的注意力,從而方便王爺布下真正的暗棋。”嶽東開口說道。
林笛這個人,已經沒什麼價值了。
她的預知夢又幫不上忙,這次異姓王本就是把她丟出去送死的。
一旦她牽製住林錚等人的目光,那麼他藏在征西軍內部的棋子,就有了發揮作用的機會。
韓鶴聽了這話,了然地點了點頭。
時隔大半年,林笛再一次過上了有婢女伺候的日子。
她洗漱完畢後,由婢女幫忙塗抹了上好的金瘡藥,然後沉沉睡去。
沒有人天不亮就喊她起床洗衣服,也沒有人讓她去廚房準備幾十個人的早餐,她一覺睡到自然醒。
醒來時,已臨近中午。
“小姐醒了嗎?”林錚的聲音傳來,讓林笛的意識越發清醒。
“哥哥,我醒了。”說完,她快速穿好衣服。
大半年的苦日子,她已經學會了不要彆人幫忙,就能自己穿衣,而且速度奇快,短短功夫便打扮妥當,出了內室。
“瘦了,也憔悴了。”林錚感歎一聲,又道,“咱們兄妹倆長時間沒見,我有許多話要問你,我讓人備了飯菜,邊吃邊聊。”
林笛下意識又要哭。
過去那段噩夢般的日子,她隻能苟且偷生地活著,連哭的資格都沒有,如今聽到兄長的溫聲細語,不由自主地鼻子一酸。
飯菜很快上來,林錚完全扮演了一個好哥哥,一邊給林笛夾菜,一邊不著痕跡的套話。
一頓飯吃完,心中對林笛的來意,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林笛自以為演得不錯,以為林錚已經相信了她的話,於是拿出了布防圖,交給林錚:
“哥哥,我知道我從前做錯了很多事,我也知道皇上不會饒了我,我隻希望能在死之前,為從前的自己贖罪。”
“這是我費儘心思從異姓王那裡偷來的,希望可以幫到你們。”
林錚十分自然地接過布防圖,笑著安撫她:
“沒事,如果這一仗真的勝了,哥哥會奏明皇上,算你戴罪立功,說不定可免死罪。”
兄妹倆互相演,就看誰棋高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