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心裡堵的厲害，想要找人傾訴。
她額頭抵著戰墨辰的胸口，悶聲說：“天雪懷孕了，醫生說，她的身體沒辦法做流產，如果非要做，有可能終身不孕，甚至有生命危險。”
她沒說太清楚，但戰墨辰一點就透，一下就懂了。
他皺了皺眉。
這種事，他也沒辦法。
明姝歎氣：“天雪寧可死也要把孩子打掉，我就對她說，讓她用羊水做親子鑒定，萬一孩子是曲晉之的，就把孩子生下來，如果不是……到時候，我該怎麼辦呢？”
真讓韓天雪命都不要，做流產嗎？
可如果不讓天雪做，天雪肯定不會同意。
她真要眼睜睜看著天雪去死嗎？
戰墨辰沉默了一會兒，拍拍她，“你先彆擔心太多，也許孩子就是曲晉之的，如果孩子真是曲晉之的，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事到如今，也就隻能這樣蒼白的安慰了。
明姝痛苦的將臉埋在他胸口：“我好後悔……當初怎麼沒讓天雪吃緊急避孕藥……”
“當時兵荒馬亂的，大家都沒想到。”戰墨辰歎口氣。
他對這種事情沒經驗。
他也沒想到。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隻能希望，韓天雪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是曲晉之的。
明姝賴在戰墨辰懷中不想動，戰墨辰也由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明姝手機響了。
曲晉之打來的。
明姝盯著手機屏幕發了一會兒呆，接通手機，“喂”了一聲。
曲晉之問：“姝姝，你有時間嗎？和我見一麵？”
韓天雪什麼都不肯說，他沒辦法，隻能聯係明姝。
明姝猶豫了下，問：“天雪呢？”
曲晉之回答：“她睡著了。”
也許不是睡著了，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便退了出來，給明姝打電話。
“好，”明姝說：“我有時間。”
“那我去找你。”曲晉之說了一個距離她家比較近的店名。
明姝沒讓戰墨辰陪同，自己步行過去。
她要了一個單間，把房間號碼告訴了曲晉之。
十幾分鐘後，曲晉之敲門進來。
他在明姝對麵坐下，沒有寒暄，徑直問：“天雪懷孕了對嗎？她懷疑孩子不是我的？”
“對，”明姝不願看他的眼睛，低頭盯著手中咖啡杯中的漩渦：“天雪想把孩子打下去，可醫生說，她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做流產，如果強行做流產手術，她有可能終身不孕，甚至死亡。”
曲晉之攥緊手中的杯子，臉色如雪。
許久之後，他才靜靜開口：“那就不做了，不管是誰的孩子，都是天雪的骨肉，我都會當親生孩子一樣養大。”
“天雪不會生的！”明姝捂住臉，痛苦的搖頭：“天雪說了，如果孩子不是你的，她寧可死也不會生。”
“我不會讓她死，”曲晉之臉色蒼白，“總會有辦法的。”
明姝搓了搓臉，“天雪答應，做羊水檢測，隻要孩子是你的，她就生下來，如果不是，她寧可去死也不會生。”
曲晉之眼中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