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撿起匕首,猶豫了好一會兒,而看著鬼哭狼嚎的杜家眾人,他最後狠狠心,一刀刺向了自己的命根子!
在場那些血衣衛都跟著縮了縮眸子。
這人對自己還怪狠的。
江妄疼得差點暈厥過來,他討好地抬起頭,卻發現宴辭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站得距離他很遠?
並且還是一臉嫌棄的模樣?
他嘴角泛白地說道:“都督,這下您終於可以放過我了吧?”
宴辭用帕子嫌棄地擦了擦剛才碰過匕首的手指。
“江妄,你對自己可真狠啊,本都督本來意思,隻是想要讓你與杜寧燕,削發斷情的。誰知道,你竟然削了根?嘖嘖,莫非你是想要入宮,做本都督的手下嗎?”
江妄:“……”
他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雙眼一黑,不省人事!
也不知道是血流得太多,傷得太重,還是被宴辭給氣的。
而恰好看到了這一幕的杜寧燕,整個人都傻了,她沒有想到,江妄為了快速跟杜家撇清關係,竟然寧願自宮?
她本來就因為中秋宮宴那件意外,傷了身子。
如今病懨懨的被從床榻上拉了起來,整個人好像是秋天的落葉,時日不多。
杜寧燕猛然抬起頭,看著一身飛魚服的宴辭,睥睨著整個杜家,她突然大聲道:“宴都督,你可知道,那林晚意腹中的孩子,是沈愈白的!”
眾人一聽,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個杜寧燕是不是想死啊?
宴辭卻命人將昏迷過去的江妄,拖出去丟了,他慢悠悠地轉過身來,一臉微笑地問:“杜小姐,你想說什麼?”
“你竟然真的不介意嗎?按照時間,她是與沈愈白和離後,與你定親的時候,又與沈愈白有了首尾,這證明她林晚意就是水性楊花!還是,你認為自己生不出來孩子,才願意給養這個孩子?!”
“大膽!”
旁邊的血衣衛趕緊衝過來,將杜寧燕給按住。
眾人都想,這個杜寧燕是不是瘋了?當著九千歲的麵,說他生不出來孩子……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實際上,杜寧燕也真的瘋了,她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
如果能夠在臨死之前,拖上那個林晚意做墊背的,那她就不虧!
就算暫時不能給林晚意帶來什麼麻煩,但她也希望能夠在九千歲心中,埋下一個芥蒂!
這樣,以後九千歲就勢必不會讓林晚意將那個孩子生下來!
杜寧燕心中惡毒地想,她的孩子已經沒了,憑什麼你林晚意卻要把愈白的孩子生下來?!
休想!
而且,她也打聽到了,當初那假山後邊的兩個人,本來是要對林晚意下手的。
她變成如今的模樣,都怪林晚意!
眾人都以為宴辭要動怒了,畢竟上一個在他跟前,大放厥詞的人,骨頭都被野狗吃光,墳頭草都兩尺高了。
誰想到,宴辭突然輕笑了一聲,“聽聞杜小姐對那已故沈世子,情深一片,那本都督給你兩條路選擇。一條路,去地下跟那沈愈白作伴,全了你們不能生同衾那就死同穴好了,到時候把你埋在沈愈白身畔。另外一條路,讓你免於為官奴。你選哪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