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辭道:“殿下,你頭上有一片枯黃的樹葉。”
九皇子後知後覺,伸手去摸自己頭上,竟然真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落下了一片樹葉?
他微鬆一口氣。
嚇死他了,還以為他找人殺了七哥的事情,被宴辭給知道了!
但是這個宴辭,也太嚇人了,還不好控製。
等他繼位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殺了這個閹人!
不過,想那林晚意,年輕貌美,看在容城王府的麵子上,他倒是不介意到時候將林晚意接入宮中,讓她做自己的妃嬪。
九皇子想得有點遠。
宴辭並不知道九皇子心中所想,如果知道了,剛才落在九皇子腦袋上,就不是一片落葉了。
而是應該一柄匕首插在上麵。
宴辭淡漠地移開了眼神,不再去看九皇子。
比起城府深淺,九皇子倒是比已經摔得稀巴爛的七皇子,要差上許多。
也難怪,當初沈紫月教育七皇子,要城府深,韜光養晦,但林皇貴妃教育九皇子,則是十分嬌慣,飛揚跋扈。
雖然七皇子跟九皇子都壞,但他們卻壞得各有千秋。
皇帝也看到兒子,實在是太喜形於色了,他也微微斂眉,並不是太滿意的模樣,隻是他什麼都沒有說,交代了一些明日動身出發去藥穀的事情。
九皇子倒是都乖巧地應了。
皇帝揮了揮手道:“你明日就要動身出發了,過年不一定趕得回來,你去陪陪你母妃,多說說話吧,以免她思念你。”
“是,父皇,那兒臣先告退了。”
等到九皇子離開後,皇帝揉了揉眉心,有點疲倦道:“宴辭,明日你親自護送老九去藥穀。之前是你將他平安護送回來,朕信你也可以安全地把他給送到藥穀去。”
“可是陛下,您真的要讓九殿下去藥穀嗎?”
皇帝本來要閉上的眼睛,猛然一睜,眸光十分凜冽,其中摻雜著絲絲涼意。
“什麼意思?”
宴辭平靜道:“大理寺昨天晚上,剛抓到了一個闖了宵禁的人,這人受了傷,看著十分形跡可疑,就帶回去查問。”
皇帝皺眉,“這跟老九去藥穀治腿,有什麼關係?”
宴辭抬起頭,“陛下,這個人就是從九殿下的府邸中出來的,而且,他是梁人!”
“梁國都被滅了那麼久,普通大梁的百姓,也與我們大周百姓通婚,早就不做區分了。”
“可是陛下,這個人,是梁國皇室後裔!”
“什麼?!”皇帝手一抖,端起的茶盞中的茶水,灑了一龍袍袖子,他嘴角忍不住抖了一下,“你確定嗎?”
宴辭拱手道:“陛下,三年前,血衣衛查過一個邪教據點,從其中搜羅到了一些資料,發現大梁國的皇室成員,崇尚的是蛇圖騰。大理寺抓到的那個人,在後背上,紋了一尾黑蛇。”
“這樣大膽麼?他們就不怕被發現?”
“肉眼難以見到,但可用一種藥劑,讓其現出痕跡來。”宴辭抬起頭,拱手道:“陛下,在九殿下明日動身出發去藥穀之前,讓他泡個澡,倘若他身上沒有蛇紋,就證明他是被那梁人哄騙了,問題不大。但倘若有的話……”
後半句話,就不用宴辭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