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季成峰顧恩泰等人,不著痕跡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淡定如老僧。
與此同時,血衣衛也悄然地將太和殿,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很快,一抹黑底金紋,刺繡著隻有皇儲才能夠使用的龍紋錦袍,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陸太傅等人激動地看了過去,結果卻發現,穿著太子官服的人,竟然是宴辭?!
眾大臣:“……”
宴辭唇角微揚,“怎麼了,剛才大家不是還暢所欲言的麼,怎麼孤一出來,大家就都變成啞巴了?”
“宴辭,你大膽,竟然敢穿太子殿下的衣裳,你這是要假冒太子殿下嗎?”耿直的江禦史,最先發問。
宴辭看向他,“哦,江禦史竟然今日還來了,怎麼,你夫人要害死柴夫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柴康放過你了?”
江禦史頓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昨天晚上大半夜,柴康就帶著一堆府兵,衝到了他們家,說他夫人要害死他夫人?
整個府邸的人,都要嚴格審問。
折騰到了後半夜,就抓走了一個侍女,然後就結束了?
江禦史知道柴康那人,特彆不好打交道,但這口氣也咽不下去,因為不想耽誤今日上早朝的事情,隻好跟柴康秋後算賬了。
他此時困得不行,但看著穿著太子殿下官服的宴辭,那他可就不困了!
“宴都督,你少轉移視線,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膽大妄為,竟然敢假冒太子殿下!”
他們其實想過,太子可能會被宴辭控製。
但都絕對沒有想到,宴辭膽大包天啊,竟然敢直接假冒!
宴辭輕笑一聲,“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太子蕭景奕?”
陸太傅問道:“你有什麼證據?”
“是啊,你有什麼證據?”
宴辭的目光落到了陸太傅身上,他往前一步,拱手道:“學生見過陸太傅。不知道陸太傅可還記得,學生之前最擅長的是什麼?這件事隻有你我知曉,你當時提醒我,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
陸太傅眸光微頓,點了點頭,“老夫自然記得,你說說,是何事?”
“我的左手右手,可以同時寫字,且可以同時模仿任何人的筆跡,”宴辭輕笑一聲,重複道,“任何人的筆跡。”
陸太傅聽後,果然一稟。
江禦史道:“這等事情,雖然說起來稀奇,但也不是不可能,是你僥幸聽到了,然後恰好也會?”
陸太傅卻抬起了手,開口道:“那你用雙手,以老夫的筆跡,寫出當年老夫做你老師的時候,教你的第一個道理。”
“好。”
宴辭抬了抬手,立刻有內監捧上了文房四寶。
他將袖子攏起,雙手提起毛筆開始寫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陸太傅看著那熟悉的筆跡,熟悉的內容,他頓時激動了起來,可抬起頭,看著宴辭那張居心叵測的臉後,瞬間又冷靜了下來。
其他大臣們,的確也很震驚。
但是同樣的,這件事並不能證明宴辭就是太子殿下!
宴辭也不著急,他慢悠悠地將挽起的袖子,放了下來,擋住了那佛珠手串。
他淡聲道:“我已經同父皇,做了滴血認親,當然了,你們肯定還是不相信,但我還有其他的證據。”
“什麼證據?”
宴辭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陸太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