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
沈愈白驚得直接把手中的酒都給灑了!
沒有話術,沒有陷阱。
就是直白的質問。
不過沈愈白很快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是了,如今眼前這人已經不是九千歲宴辭了。
而是皇帝蕭景奕了。
的確,帝王不需要用什麼話術,直接說就行。
但是被問者,稍有不慎,可能就人頭落地。
彆說他是質子,皇帝不會輕易砍了,怕不是這蕭景奕正等著尋他的錯處,好發難隴西國!
至於宴辭,也不著急,就那樣看著對方,可帝王的眼神,又有幾個人扛得住?
沈愈白立刻惶恐不安地站起來,拱手鞠躬道:“陛下,臣惶恐,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誤會啊!”
宴辭臉上依舊是看起來很親和的笑容,“哎,慕容愛卿,不必這樣緊張,隻是閒聊而已,你快坐下。”
沈愈白一臉忐忑地坐下,臉上的惶恐表情,倒是半真半假。
宴辭看著對方,還坐得住的模樣,笑著補了一句,“多看兩眼,又沒有說什麼,朕不治你的罪。隻不過,慕容愛卿看朕的皇後,莫非,認為皇後是你的什麼故人?”
沈愈白的眸子猛然一縮!
新婚夜,大紅喜袍,還有那句好似故人,猛然在沈愈白的腦海深處炸開。
那一刻,沈愈白混身的血液都變得冰涼了,他幾乎就要認為,皇帝認出了自己到底是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倘若是真的,蕭景奕會無動於衷嗎?早就會派人把自己給押到大理寺,各種研究了吧!
宴辭眯著眼,慢悠悠地欣賞著沈愈白的表情變化,嘴角抽搐,努力平靜下來。
然後眉角抽搐,再努力平靜下來。
讓一個人說出自己是重生者的秘密,十分不容易,除了沈愈白估計剛詐屍,還有點水土不服,容易暈厥外。
這人的城府跟心思都很深沉的。
所以,隻能夠不斷地打破了他的心理防線,等到最後再找一個合適契機,一蹴而就,才能夠打得他戳手不及,袒露心聲。
這邊沈愈白艱難地穩住了心態,“並,並不是故人,是之前臣弟慕容文宇從大周回來的時候提起過,皇後娘娘,風華絕代,無人能及。臣,臣就多看了兩眼,還請陛下不要責怪!”
“嗯,愛卿說得對,朕的婠婠,無人能及啊。”
沈愈白都不敢附和了,隨後見皇帝不再提起這件事,終於鬆了一口氣。
隻不過,他的後背的襦衫都被冷汗打濕了,微風一吹,整個人下意識抖了一下。
這臨近盛夏的夜,竟然是如此寒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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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自然不會在容城王府逗留太晚,不一會兒宴辭就握著林晚意的手,擺駕回宮。
群臣恭送帝後。
林晚意看到了人群中,臉色慘白的沈愈白,等上了馬車後,她好奇道:“你今日又試探他了,怎麼樣?”
“我聽說他今日,一直瞧著你,是不是認為皇後是故人,他當時嚇得手中的酒杯都灑了。”
林晚意一陣無語。
這句話看起來沒有任何毛病,但沈愈白作為詐屍之人,聽到這話,內心深處估計得二次詐屍。
她一臉擔憂:“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讓他主動說出真相啊。”
沈愈白如何詐屍,林晚意不在乎,她就擔心宴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