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帶著一抹嚴厲,“溪染,你可知我們母女倆一直相依為命,十分不容易,我如今大著肚子,還四處為你謀劃,可你竟然有事瞞著我?”
這些時日,鄭氏希望女兒將來有一個好歸宿,自然是聯絡了許多世家貴婦,相看了一些未娶妻的世家公子。
提起了這件事,鄭溪染突然十分暴怒,“你還好意思提這件事?怎麼,你馬上就是鎮國公夫人了,你卻要讓我嫁給那些五品六品小官!”?鄭氏頓時被女兒氣得肚子都疼,“什麼叫五品六品小官?他們都是家世不錯的嫡子,就算不是長子不能襲爵,但也有官職在身,前途也不可限量!溪染,畢竟你又不是老爺的親生女兒,隻是義女啊。”
“所以我就嫁不得更好,對嗎?”鄭溪染突然心中湧起一抹惡念,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開口道:“母親,我的確有事情瞞著你,那就是我已經懷了二殿下的骨肉!”
鄭氏一愣,“什麼二殿下?”
如今陛下沒有其他兄弟,先皇也沒有二皇兄在,至於其他的皇室宗親,誰都無法被稱一聲二殿下。
看著一臉茫然的母親,鄭溪染十分得意,她補了一句,“自然是隴西國二皇子,慕容文鐸。哦對了,他已經是隴西國的太子,以後是要繼承皇位的!”
鄭氏努力想了許久,才想起來那慕容文鐸是誰,她這次真是被氣得肚子疼了。
“溪染,你愚蠢啊,他再是太子又如何,他畢竟是質子啊!”
“母親,我知道他是質子,但那是暫時的,他以後可要回去繼承王位的啊!”
鄭氏感覺這事情不靠譜,被女兒氣得肚子很疼,嚇得鄭溪染趕緊過去扶她,喘了幾口氣,這才緩過來一些。
看著眼巴巴的女兒,鄭氏最終歎了一口氣。
“罷了,你若同那二殿下情投意合,我也不阻攔你了,隻是他如今的身份尷尬,你嫁過去,怕不是要跟著吃苦了。”
那說好聽了,是隴西國太子。
但在大周,那就是一個階下囚!
鄭溪染卻搖了搖頭,她左右看了看,就靠在了母親鄭氏耳邊,把她打算嫁禍給顧恩泰的事情一說。
鄭氏捂著肚子,跌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
“溪染,你,你糊塗啊!啊,我的肚子好疼!”
見母親額間的冷汗,一顆一顆往下滾,鄭溪染趕緊去喊來了府醫,自然也驚動了穆廣宇。
鄭氏年輕時候吃過苦,再加上年歲已高,這一胎本來就從診斷出來,就一直不安穩,今天被女兒一刺激,更是見了紅。
幸而暫時保住了。
鄭溪染也嚇了一跳,不敢往前湊,回到了自己房中,一直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不過第二日,等到穆廣宇去上朝後,她才偷偷地探望母親,紅了眼,“娘,我不是有意的。”
鄭氏臉色不太好,但好在昨晚的事情,有驚無險,她看了看眼眶泛紅的女兒,不安地捂著自己的小腹,就知道事情都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鄭氏到底是心疼這個女兒。
“溪染,母親可以幫你,促成此事。隻不過,倘若順利,你嫁入顧家,就要同顧將軍安心過日子。”
鄭溪染一愣,“母親?”
鄭氏冷冷道:“那慕容文鐸就是一個階下囚,他說等回了隴西,就會給你名分,他什麼時候能夠回去?萬一這輩子都回不去了呢?那顧恩泰是陛下的心腹,又有兵權,他府內的人員簡單,唯一一點就是,他已經有了正妻,屆時到時候讓你義父給爭取回旋一下,看能不能抬你做平妻。”
她又看了看不甘的女兒,語重心長道:“溪染,在母親看來,即使做顧將軍的平妻,也遠比跟著那個二皇子要靠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