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看見貴妃娘娘停下來,小心問:“怎麼了?”
“沒事……”
黑化值忽高忽低讓古玥顏心驚膽戰的,她捂著跳了一下的右眼皮,隨意敷衍了一句,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殊不知,罪魁禍首正待在不起眼角落一個奢華的馬車裡,陰晴不定的看著禮部侍郎府的門口……
夏季炎熱,車門敞開,德福站在外麵暗自擦汗,瞅了一眼上空,日頭已經快到午時了,他不得不對車內的人提醒道:“君上,您已經在這有些時辰了。”
想乾什麼倒是說句話啊。
而且那臉色,一會冷笑一會皺眉是怎麼回事?
君上大人臉色不好,有些陰鬱:“她怎麼還沒被趕出來?”
誰?
德福剛想問就及時打住了,還能有誰,古貴妃唄,回想起念黃文的場景他就忍不住汗顏,君上或許自己都沒察覺,他現在的行為出乎意外的反常,要是以往,怎會做這等沒有意義的事情?
有什麼事,或者看不順眼的,早就直接砍了,哪會在這乾巴巴等著。
但……易星河,真的沒有其他目的嗎?
易星河雖然有時候任性,但從不會做無意義的舉動,這次,他跟著出宮,可不單單是看熱鬨那麼簡單。
突然他目光頓了頓,德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見一架馬車慢悠悠停在了府門前,他們所在的地方偏僻,是那邊的視覺盲區,但從他們的角度,可以清楚楚看見下車的人。
是禮部侍郎古潭回府了。
易星河突然起身下車,黑色繡著金色圖騰的長袍因為他地動作劃過凜冽的弧度,德福愣了一下,就趕緊跟了過去。
古潭下了早朝沒回家,而是和幾名同僚喝了幾杯酒,下車的時候身形都快站不穩了,消瘦的臉上還留著一撮胡子,突然去路被攔在,古潭下意識抬頭:“誰啊,不長眼……君……君上。”
當看見那噩夢一般的身影後,古潭舌頭都打結了,酒瞬間醒了一半,麻溜的往地上一跪,心驚膽戰地瑟瑟發抖。
君上怎麼來了?
完了完了,朝中最忌諱結黨營私,莫不是君上知道了?
又或者是知道他用庶女代替嫡女選秀的事情了。
細思極恐,古潭抖的更厲害了。
周圍的下人慌亂跟著行禮,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畏懼。
看著古潭這幅德行,易星河眼中閃過一抹狐疑,這人真的是那女人的父親嗎?
父女兩個怎麼會差距那麼大?
他腦中不自覺的就想到了某女人作死的行為,臉色又黑了幾分,還不等他發作,腿上一痛,胸口倏然沉悶了起來,呼吸也跟著困難了。
易星河當了幾年君上武功亦不曾落下分毫,身體健康,從不曾出現過這種情況,除非……
他把古潭像揪小雞一樣衝地上抓起來,有些煩躁:“少廢話,孤的愛妃回府了,給孤帶路。”
愛妃?
古潭沒時間細想愛妃是誰,他被嚇的連忙帶路。
易星河跟著古潭堂而皇之進府,府中的下人們行色匆匆往一個地方跑去,易星河隨手抓來一個:“怎麼回事?”
下人一激靈,指著東邊的方向:“二……二小姐落水了。”
二小姐是誰,易星河是知道了,他的呼吸越發困難,身體已下意識做出了反應,腳尖一點,華麗的黑袍翻飛之間,人已經如繃直了的弦射了出去,他動用輕功從眾人腦袋一躍而過,轉眼間就到了河麵,看那水中層層漣漪,很快就鎖住了目標。
已經有小廝向水中遊了,然而速度還是太慢了,易星河神色一凜,不曾停頓,腳踩著湖麵長臂一撈,溺水了的人就已經到了他懷裡。
古玥顏雙目緊閉,精致的小臉已經憋成青紫色了,完全沒了以往的活力,水珠順著她身上滑落,浸濕了易星河的衣服。
“君上。”
一直跟在易星河身後的德福和古潭焦急地穿過人群跑了過來,易星河冷眼掃過眾人,喉嚨陣陣發緊:“她沒呼吸了。”
易星河現在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沉的可怕,甚至已經發紅了,眾人以為他是氣的 ,跪了一地很不得把腦袋埋在地裡。
作為府上的主人,這回出了大事,古潭心知攤上大事了,連忙嗬斥人去叫大夫,他自然認出了那是他女兒,不過那不是他在意的,他在意的是君上態度。
要是救不回來,今天侍郎府就要交代這裡了。
德福像是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君上,奴才想起來了,話本中說,有人溺水失去呼吸不代表死亡,需儘快以口渡氣,讓娘娘呼吸順過來……”
“順氣?”易星河聲音略微低沉,視線落在了古玥顏因為充血而紅豔豔的唇上,眼眸幽深,喉嚨發緊,他產生了某種想法……
實際上易星河也確實這麼做了,他用內力一巴掌拍在了古玥顏的背上,古玥顏一震,一口水噴出來,正好噴在他胸前。
易星河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