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知道梁曉橙是本地人,在寧城有家,可是在她申請學校宿舍的時候,領導們還是沒有拒絕。
畢竟,她目前還掛著陸太太的標簽,即使表麵上,所有人都會說一視同仁,可是偶爾的徇私,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所以,僅僅隻用了兩天,梁曉橙就拿到了學校的宿舍鑰匙。
“哇,橙子,這宿舍真不錯呢!比我現在租的那個四百塊錢一個月的小房間好多了!嗚……羨慕死了,我要是也能申請宿舍該多好!”
周末的時候,喬俏和梁曉橙一起搬家,一打開宿舍門,她就激動的哇哇亂叫。
看了一眼這不足十個平方,沒廚房沒廁所,隻有一個小窗戶的單間,梁曉橙無語極了。
“喬俏,我說句話你彆不愛聽,對自己彆太刻薄啊!你現在白天在學校打工,晚上翻譯,還在酒吧兼著職……我隨便給你算一下,一個月的薪水怎麼也得兩萬以上了吧?”
“你能不能彆對自己太狠了。那四百塊錢到處漏風的小閣樓,你都不怕凍死嗎?!”看看你的手,這年頭的女孩子哪兒有你這樣的!”
說著,梁曉橙一把抓過好友的手,摸著她因為凍瘡而都有點變形的手指,又氣又痛,神色看上去簡直想要把她爆打一頓一般!
喬俏快速的將自己的手抽回,習慣性的背到了身後,半天才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不是要還債嘛。”
“你那債一輩子還不完,你就準備這麼過一輩子?!”
喬俏的眼神有點恍惚,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堪的往事。半天,她猛然的甩了甩頭,衝著梁曉橙瞪了一眼:“你個烏鴉嘴!誰說我一輩子還不完?有這麼咒人的嗎?呸呸呸!還讓不讓我幫你乾活了!”
梁曉橙歎了口氣,從打包的行李裡翻出了一雙橡膠手套甩了過去:“帶上,手彆沾水!待會兒咱們去吃你最愛吃的牛肉麵。”
——
自從上次家宴,梁老爺子在親眼見證了他們夫妻倆“相親相愛”的情景之後,就將之前派出來監視梁曉橙的保鏢們都撤了。
而梁父,從醫院見麵之後,不知道是不是不想交醫藥費的緣故,更是連人影也見不著了。
所以,現在的梁曉橙基本上可以稱之為:為所欲為,肆無忌憚。
想到這裡,坐在客廳裡的陸戰宸忍不住磨了磨後槽牙。他忽然有了一種感覺,之前他幫那女人做的事情,簡直就是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個女人,他的老婆,已經一個月沒有回過家了!
說起來,之前的他也經常幾個月不登家門一步,陸戰宸從來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可是現在,他反倒習慣每天回家了。隻是麵對著一屋子的空寂,總忍不住的想發火。
將手裡的煙頭狠狠的按進煙灰缸裡,陸戰宸走進了臥室。隻有他一個人的家裡不僅冷清,到處還黑洞洞的。
他記得之前每次回來,不管多晚,家裡總是會亮著一盞燈。不知道是她特意留給自己的,還是因為她也忍受不了這份孤清。
打開臥室的燈,陸戰宸脫了衣服去洗澡。腳下踩著之前他特意找人換上的,腳感粗糙的防滑墊,那天晚上浴室裡血淋淋的場景不由得又浮現在了眼前。
他的心裡一陣陣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