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撐到了酒會結束,即使回到了房間,陸戰宸的頭還是有點懵懵的。
時令軒的話一直在他的耳邊回響,嚶嚶嗡嗡,就好像隔著一團霧,可那個女人曾經的神態和過往,卻越來越清晰。
當初她背著自己去醫院打胎,最後卻帶著孩子逃離……那時候,她是想著和自己好好過日子的吧?
陸戰宸一點一點的回憶他和梁曉橙在一起時發生的那些事,越來越明白他是怎麼一步一步的將那個女人逼上了絕境。
那些他和他家人給她帶來的羞辱,應該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忍受的。
所以……她現在去追究新生活,也並沒有什麼不對啊?
他從房間的冰箱裡,又拿出了一瓶紅酒,一口氣灌進去了半瓶,酸澀的的酒水順著喉嚨一直燒到胃裡,熱辣辣的燒灼感讓他心裡一陣痙攣,卻又覺得這種痛到極點的麻木讓人一陣舒爽。
陸戰宸猛然站起了身子,愣愣的看向空中:“時令軒說的對,她找任何男人都和我沒關係。她應該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可是,為什麼說出這句話之後,自己的心卻這麼痛呢?
“如果沒有彆的乾擾,他和梁曉橙在一起,日子應該也會過得很快樂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聲音忽然鑽入了陸戰宸的腦子裡,而且一遍一遍重複著,聲音越來越大,大到他根本沒有辦法忽視。
——
梁曉橙覺得自己剛剛睡著就被門鈴聲給驚醒了。抬腕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作為一個孤身在外的單身女性,她不認為這個時候她要給任何人開門。
用被子將頭蒙緊,她翻了個身繼續睡。
門鈴鍥而不舍的響了很久,躺在床上的她心也幾乎快要停跳了。
梁曉橙將自己認識的人在腦子裡全部過了一遍,也想不到這大半夜的會有誰來找她?就在她緊張到都要打電話報警的時候,門鈴聲終於停止了。
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是沒過多久,就在她再次朦朦朧朧剛要睡著的時候,隻聽到陽台的落地窗那兒傳來了哢噠一聲,緊接著窗戶被人從外麵大力的推開。
她嚇得砰的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想找個順手的東西都找不到,最後索性抓起床邊的台燈朝著陽台方向砸了過去!
啪!
台燈落在了離陽台不到一米處的地板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就在梁曉橙絕望的想要尋找更合適的武器的時候,啪嗒一下,房間的燈被人打開。
耀眼的燈光照得房間裡的兩個人同時閉了閉眼睛。
陸戰宸踉踉蹌蹌的走到床邊,旁若無人直接躺了上去。他仰靠在枕頭上,閉著眼睛,眉頭緊蹙,然後用沙啞的聲音對梁曉橙說了一聲:“水。”
梁曉橙光著腳丫站在陽台門口,被這個男人一係列動作驚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等到那聲“水”出了口,她才終於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進來的?你怎麼開得門?”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室外,想想他們所在的八樓……那個人是翻陽台過來的嗎?他也不怕摔死?!
而且,她睡覺前,明明把落地窗給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