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枕玉淡淡笑了笑,神情又恢復成了看不出多餘情緒的平靜。
儘管對他的故事感到無比好奇,容錦自覺失言,接下來的一路上也很識趣地沒有再追問,只找了其他話題閑聊。
容錦長這麼大,還不曾離開過大周,對外面的天地很是好奇,偏遇上個走遍過天南地北的謝枕玉,東一句西一句問得停不下來。
謝枕玉從來不是話多的人,哪怕他這些年來變化很大,這一點也不曾改變。
容錦明顯是個話嘮,思維跳躍性也很強,總是突然蹦出些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而謝枕玉的耐心卻好得出乎意料,連他自己也沒想到。
或許是對曾經抱有遺憾吧,當年那個姑娘熱烈而執着地跟隨在身側時,他總是冷淡待之,而今時日不同,心境便也不同。
有時不等容錦開口問,他也會主動與她講些鮮少有人聽聞的趣事。
兩人談笑風生,一時到有幾分忘年交的意思,倒是苦了被冷落的白澤,抱着雙臂坐在旁邊,一張俊臉拉得比驢還長。
渝州本身在苗疆與大周的交界處,緊挨着襄州城,一行人轉道赴京城,不過半日便入了襄州境內。
容錦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家裡肯定找她已經找瘋了。
她不敢耽擱,第一時間去鎮南侯府上,托對方帶個平安信給京城。
鎮南候便是封陽了,當年周唐之戰中,他與衛纓夫婦妙計擒拿淮湘王立下大功,而後的十餘年又一直堅守襄陽,為周唐的融合與苗疆邊界穩定付出諸多辛勞。
兩年前,封陽由鎮南將軍正式授封為鎮南候,原本已經可以和衛纓一同回到京城定居,與親人長聚。
不過二人認為時局還不夠穩定,又主動在襄州留守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