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張口叫冤的是張夫人。
兒子在牢里坐着,夫家一群大老爺們兒又不願拋頭露面丟臉,只能是由她親自出面公堂對峙。
她話音落下,便趕緊給丫鬟使眼色,將賬本單據都送到了大理寺卿桌上。
師爺仔細翻看了幾頁道:“大人,的確都是些安胎養身的藥材,從去年底到上個月都不曾斷過。”
大理寺卿點點頭,“張何氏,就算你所言非虛,可刑部已經走訪探查過,一個多月前你兒子曾在花樓動手打過嫡妻,致其胎動見紅。前些日子又當街施虐,令其被迫早產,這些都是百姓們親眼所見……”
不等大理寺卿說完,張夫人就急匆匆地插話。
“在花樓里動手那次,是我兒喝醉酒才犯了糊塗,至於前段時間,也是李夢娥擅自離府在先,我兒擔心未出世的孩子,不免情緒激動了些。”
“我兒固然不該動手,但他也承認做錯了事,今後會好好對待嫡妻,判二人分居未免過重了!”
大理寺卿只是個從三品的官,她的丈夫和公公此前都比對方品級高,故而張夫人依舊習以為常地沒對大理寺卿有太多尊重。
師爺斥罵道:“大膽放肆!程大人沒準許,哪有你插話的份!”
張夫人悻悻地閉了嘴,心中有些不服氣。
大理寺卿看向,“李元紹,你來說。”
李夢娥剛生產沒多久,這會兒不便下床,所以是兄長代她出面。
李元紹點點頭,對比之下神情冷靜許多,言辭也清晰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