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焦香氣息散開,鳳眠拿起碗,抓起糯米盡數撒在殷棠身上。
璇璣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手裡就差一桶爆米花。
別說傻鳥這作法的樣子看起來當真是專業的很,還有些帥氣,頗有幾分天師的范兒。
殷棠的臉被砸的生疼,風吹過他被打濕的身軀,一時間凍的瑟瑟發抖,好一會兒后終於忍不住艱難地開口道:“鳳眠大人……邪氣可都祛除了?”
鳳眠冷然不語,待將餘下流程走完,將桃木劍收勢后,才看向殷尚書。
“令郎身上的邪氣已經散去,但接下來幾日有可能會病上一場,最好在家中仔細休養,哪裡也不要去,否則陰寒氣趁虛入體,要吃大苦頭。”
在十一月的深秋夜裡被潑狗血,又吹了半天冷風,此人不病都難。
至於去錦繡街萬寶樓的邀約,也該給他把心思歇了。
殷尚書面上劃過喜意,上前連聲謝道:“好好好,多謝鳳眠大人出手相助,殷家感激不盡啊!”
邪祟驅除了,殷府內一旁圍觀的人都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唯獨殷棠苦哈哈地站在一旁,凍得直打哆嗦。
按理說他也該上前給鳳眠道謝才對,可他實在不想張開嘴,生怕滿頭的黑狗血流到嘴裡去。
於是便一聲不吭地站在遠處,只盼着送走了鳳眠,能趕緊回去沐浴更衣。
然而鳳眠卻像是猜到了什麼似的,一雙眼睛直直地看着殷棠,薄唇輕啟道:“殷世子,你可感覺好些了?”
殷棠一僵,他能不回答嗎?
於是僵笑着點了點頭,配上他滿頭鮮血的模樣,在月色下當真是宛如惡鬼一般,嚇得旁邊的小廝都心裡發怵。
鳳眠猶不肯放過他,“殷世子為何不答話,莫非對我作的法事不滿意?”
殷尚書連忙板起臉朝殷棠使眼色,“棠兒,鳳眠大人辛苦了大半夜,還不快鞠躬道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