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姑娘,看來她八成是猜對了。
雲苓停頓了一下,“你後來是怎麼逃出來的?”
溫徽真目光複雜地道:“我……那個毒人事後,不知怎地竟然恢復了幾分正常人的神智,硬生生掰斷了地牢的鐵欄杆讓我走。恰好那妖女外出入山採藥,我便趁此機會偷了她的銀飾逃出生天。”
“我回到大周后不敢在襄州城停留,便一路輾轉北上,途中發現自己懷了身孕。大夫說我體內有毒,若是將孩子打掉的話,定然會體虛扛不住這毒的厲害,不如讓腹中胎兒將毒都吸收了去,興許還能撿的一條命。”
於是她聽從大夫建議,獨自一人萬分艱難地將孩子生了下來。
果然如大夫所說那般保住一條性命,甚至體內沒有留下任何毒素,但她生下來的孩子卻是個毒胎。
大夫勸她放棄孩子,說這孩子活不了多久。
“但我想着,他終究救了我一命,又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可憐的孩子,但凡他活着一日,我就要養着他一日……”
“或許是老天爺垂憐,如斐一直活的好好的,也無病無痛,就是這一身紫色叫他受盡委屈和苦楚,我便帶着他踏遍了大半個西周,只盼能尋得名醫,讓他有一天能過上尋常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多前,太子妃的醫術名揚天下,武安公培育出稀世的奇珍草藥,她才有懷揣着希望,帶著兒子遠赴京城。
溫徽真說到這裡的時候,才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緊緊地摟著兒子。
溫如斐發紫的掌心接住她掉下來的淚珠,另一隻手緊緊地抱着她。
“阿娘不哭。”
望着母子倆,雲苓好一會兒才消化了這突如其來的巨大信息量。
她沒想到丟了只奶糰子,反而撿回來個沈拓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