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氏聞言,不急不緩地起身行禮:“草民見過太子妃,太子妃金安,您今日肯賞光小坐片刻,有幸是蓬蓽生輝。”
她穿着樸素的霧藍色裙衫,臉上脂粉未施,因未曾婚嫁,髮髻仍是作少女打扮,看起來比想象中年輕很多。
雲苓笑了笑,虛扶一把道:“先生不必客氣,不知今日找我所為何事?”
“早聽陽兒說太子妃不拘形跡,那我也就不講究太多虛禮了。”
小庄氏溫聲說著,看起來性情很是隨和,並不似傳聞中那般孤高清冷。
幾人寒暄着入了座。
親自為雲苓斟了一杯茶,小庄氏徐徐道:“知曉太子妃日理萬機,抽出半日空閑難得,我便開門見山地直言,這次邀您前來作客,自然是為了感謝您之前的仗義之舉,讓家姐沉冤得雪,也讓陽兒能夠挺胸抬頭做人。”
“民女身無長物,此番大恩大德無所以為報,但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聽聞清懿書院一直在招夫子,民女不才,自小也讀過四書五經,勉強稱得上曉通文史,不知能否不得了您的眼?”
雲苓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心底有些驚訝。
記得蕭壁城從前提到過,蘆溪居士乃是京中有名的隱士,一手簪花小楷聞名京城,但她從來不收學生。
唯獨為償還容家的恩情,破例給容柳兩個姑娘做過一段時間的老師。
這樣一個特立獨行又才華橫溢的知識分子,如今主動提出要去清懿書院做夫子,多少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見雲苓沒有立刻答話,小庄氏繼續緩聲道:“若是太子妃肯賞臉,民女也不要什麼束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