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苓抬眸望去,能看見封左相領着祁天河,點頭哈腰地在對面席間四處問好。
昭仁帝坐在太上皇旁邊,難得有些許局促。
祁天河剛行禮,他便眼疾手快地扶起對方,無比慈祥和愛地說道:“好外甥,快快起來不必多禮,這些年來你在外面受苦了。”
“瞧瞧這孩子,長的一表人才,看着就是人中龍鳳,雖是外孫,卻頗有左相年輕時的風采,將來定有大作為啊!”
昭仁帝拉着祁天河的手,一頓違心的彩虹屁狂吹,也不敢去問他頭髮怎麼回事。
說完還偷偷瞥了眼太上皇,確保自己的態度讓對方滿意。
太上皇顯然挺滿意的,摸着鬍子笑眯眯地道:“小天這孩子的確出類拔萃,不過孤倒覺得他更肖母親些,將來比起封左相,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賓客席間,受邀而來的李右相看見這一幕,心裡頓時不舒坦了。
他跟封左相爭了半輩子,好不容易打下來個勢均力敵的結果,怎地就突然冒出來了個小白毛,連太上皇的青睞都搶了去?
“左相大人,老夫在此恭賀你找回外孫,實乃一件大喜事。就是看這孩子儀錶堂堂,還有幾分洋氣,似乎並非在中原長大,不知其父是何方人氏,家中做什麼啊?”
李右相語氣親和,聽似很友好地長輩問話。
但云苓一聽,就知道李右相是酸得坐不住,想藉機找茬了。
“洋氣”可不算得是個好詞,因為洋人長相古怪,體味大且多毛,並不受中原人喜歡。
這廝這麼說,就是在損祁天河呢,還故意問他父親是何方人氏,明擺着內涵大封氏莫不是嫁了個洋人!
祁天河坦然回應:“多謝這位老爺誇獎,我們那個海島的先祖早些年是從中原遷徙過去的,所以我爹是正兒八經的漢人。您會覺得我有幾分洋氣,想來是因為我自小研學西洋文,並與洋人打過交道的緣故吧。”
李右相瞪大眼睛:“哦?你讀過書,會西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