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氛圍已經好轉很多了,哪怕李右相再生氣,到時候她拉上爹娘一起求情,他應該不至於狠心腸到不管不顧的地步,反正李家早就跟張家鬧翻了。
但李元紹卻搖了搖頭,眸光複雜地道:“不,你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如果單單是為了夢娥和朱嘉陽,哥哥並非不能向他低頭,哪怕下跪都無所謂。”
“……哥哥的意思是?”
“你從前不覺得奇怪么,朝廷官員中奉承討好李家的不在少數,為何李家單單與張家同氣連枝,祖父甚至想過要把你許配給張玉書?”
他這麼說李夢紓立刻就懂了,不由得當場嚇了一跳,“哥哥,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張家做的腌臢事,李家也有份吧?”
李元紹神情鬱郁道:“老頭子不至於糊塗到那個份上,但也絕不會出淤泥而不染,否則當初兩家鬧翻的時候,他怎麼不在昭仁帝面前直接將張家一軍。”
早前李夢紓不怎麼關注家族紛爭,入了清懿書院后又一心撲在學習上,這會兒仔細一想也品出了不對勁來。
為了張玉書和夢娥在寒山寺犯戒的事情,祖父當初可是跟禮部老尚書在昭仁帝面前打起來過。
事後祖父直接被迫帶薪養病,逐漸退出了朝廷的舞台中心,他一個把家族發展看得跟命一樣重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咽得下這口氣?
要是能狠狠報復張家,李右相絕不會顧念昔日的同盟舊情。
他沒有那樣做,說明張家出事了,李家也討不了好。
想通這一點,李夢紓的心也直直沉了下去,不敢確定李右相會為了幫夢娥而損害整個李家的利益。
兄妹倆心事重重地走出大理寺,看到江潮岳汐帶了些幼童的衣裳和玩具過來,卻沒看到孟福兒的身影。
“咦,福兒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