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枕玉略顯激動地迅速行禮,“臣叩謝陛下開恩!”
顧子瑜將空了的茶杯放到一邊,不再看他,“孤並非因為以往的功績才縱容你這一次,而是看在你肯為了阿妮而反抗孤的份上,才同意你去大周。”
“謝枕玉啊謝枕玉,這還是你頭一次主動為了她與別人抗爭,希望你的勇氣不會來得太遲。”
顧子瑜說話的語調比平時緩和許多,帶着罕見的憐憫和溫柔,但絕不是純粹的祝福。
那暗藏的諷刺下,甚至還有一絲看好戲的惡意。
顧子瑜完全不擔心顧君霓會改變想法,比起自己,謝枕玉還是不夠了解真正的她。
只是覺得有些可惜,無法親自觀賞謝枕玉發現顧君霓真的不再愛他時,表情該是怎樣的精彩。
顧子瑜承認自己就是心理陰暗,因為嘗過同樣的苦果,所以現在只想幸災樂禍。
然謝枕玉已經無暇顧及他所思所想,滿心都是如何才能儘快趕到大周。
他已經顧不得先讓使臣給大周皇室送信了,見謝家運送水紋紙的隊伍整裝待發,便匆忙潦草地處理了手頭的事,以護送的借口隨行離開了燕都。針對北秦朝廷內部,顧子瑜則表示謝首輔親自前往大周,就是為了與對方商議和親之事,讓他們稍安勿躁。
如此一來,所有的目光和壓力都轉移到了謝枕玉身上,他倒是樂得清閑看熱鬧。
有關北秦內部發生的這些事情,顧長生留在那邊的線人也會定期給他彙報消息。
“只是我沒想到謝枕玉會親自過來,所以關於之前的那些風起雲湧,並沒有特意告知過阿妮,省得給她徒增煩惱。”
雲苓點了點頭,“那我儘快知會阿妮一聲,也好提早做準備應對。”
她見顧長生面色不虞,明擺着是很不待見謝枕玉的。
也是,那人當初反對他跟情哥在一起,現在又攪和他侄女的婚事,能有好臉色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