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願手裡握著東拚西湊的一萬塊錢,指甲在掌心按下月牙的形狀:“爸爸,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辛恒廣喝的醉醺醺的,搖頭晃腦腳底拌蒜,渾身都是酒氣:“快半年不見人,這次給我多拿點錢,過兩天我要去一趟美國。”
“你去美國乾什麼?”
“朋友邀請,不去不行,”辛恒廣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打了個酒嗝,酸臭的酒味噴的辛願隻想嘔吐:“你是不是跟厲南城吵架了?唉,辛願啊,你聽爸爸說,小夫妻哪有不打架的?現在咱們全家都仰仗著厲南城呢,你可要伺候好他,知道麼?”
辛願頓感疲憊不堪:“爸爸,我要跟你說的正是這件事,我跟厲南城恐怕要......離婚了。”
“什麼?!”辛恒廣的酒醒了一些,瞪大了雙眼,戳著她的太陽穴道:“你是不是傻?我費了多大周折才讓你當上厲太太的,現在你要離婚?”
辛願閉了閉眼睛:“他喜歡的一直是大姐——”
“可你大姐不是死了麼,他再喜歡也不可能娶一個死人,更不可能跟一個死人結婚......你比你大姐長得好,隻要你肯放下身段......”
她聽著爸爸的長篇大論,隻覺得心累無比,每次說法都一樣,讓她討好厲南城,弄來更多的錢給他揮霍。
辛恒廣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隻聽一旁的牌友忽然“咦”了一聲:“老辛,這是你女兒?昨天好像上了報紙呢——”
辛願心裡咯噔一聲。
另一個人也一副恍然大悟狀:“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就是她!我記得她臉上的紋身!”
辛恒廣狐疑的看了看辛願的臉,不悅道:“到底怎麼回事?”
“哎呀老辛你還不知道呐?天天跟我們吹牛說你女兒嫁給了厲氏集團的厲南城,其實明明就是個陪酒女嘛!”
辛願慌了,想辯解,卻實在無話可說。
辛恒廣的臉色陰沉下來:“你去酒吧陪酒?”
“爸爸,我是沒有辦法......”
“住口!辛家沒有你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兒!”辛恒廣氣的不行,送走了幾個牌友,抓著辛願的頭發就是一巴掌:“我讓你好好的厲太太不當,去當個陪酒女!是不是厲南城發現了,所以不要你了?說!是不是!”
辛願捂著一邊臉頰,所有的委屈一股腦的噴湧出來,“是!厲南城不要我了,我以後再也拿不到錢了,你要錢就去找二姐!”
“你個死東西,老子真後悔生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下賤胚子,辛家祖上是船王,是何等的顯赫!你讓我以後在朋友們麵前怎麼立足?!”
“你的那些酒肉朋友,不要也罷!”
辛恒廣怒目而視:“你還敢頂嘴?!看我不打死你——”
意料中的巴掌卻並沒有揮下來,隻見一身珠光寶氣闊太太裝扮的尤雪軟著身子依偎在辛恒廣身上,柔聲道:“老公,彆打了......”
“媽......”辛願低低的叫了一聲。
辛恒廣不耐:“你走開,她就是個掃把星!一出生就克的我生意失敗,她哥哥重病在床!留在世上有什麼用?!現在又來敗壞辛家的名聲,不如讓我打死她倒也乾淨!”
尤雪攔住了辛恒廣,低低的勸道:“她到底是你的女兒......”
“我已經死了一個女兒,不怕再死一個!”
“我不是這個意思......”尤雪意有所指的說,示意他看向辛願的臉:“這張臉長得這麼標致,打死了豈不是可惜?反正她已經去酒吧陪酒了,不如就一直讓她留在那裡,還能多賺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