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願收拾著散落一桌的畫筆：“那也隻是曾經。”
“可是你還是愛他不是嗎？我看的出來，他也愛你，兩個相愛的人應該要在一起的。”
辛願突然有些疲憊：“喬伊，你家裡有姐妹嗎？”
喬伊一臉莫名其妙：“有一個妹妹，怎麼了？”
“如果你的妹妹曾經嫁了個人，也有一段跟我一樣的遭遇，你還會鼓勵你妹妹跟原來的丈夫重歸於好嗎？”
喬伊終於不說話了。
辛願歎了口氣：“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誰也沒辦法去理解彆人的痛苦。勸和不勸分不是適用於每一種場合，有時候分開才是解脫。”
走出校門，滴滴兩聲吸引了她的主意。
厲南城的黑色卡宴就停在她的正前方，駕駛座上的人下了車，親自繞道副駕駛幫她拉開了車門：“上車吧。”
厲南城本就是H市裡有名的人物，此時已經有幾個人認了出來，在旁邊指指點點。
“Eric！我今天去你們公司都沒找到你！原來你來學校了！”
說著，楊柳柳抱著一遝資料跑了過來，看著厲南城，眼睛裡直冒星星：“我今天原本想去公司裡找你請教一下的，可你的特助說你不在，你是來找我的嗎？”
“是的。”
說話的不是厲南城，而是辛願，她讓開了一條路給楊柳柳：“厲總就是來接你的，看到我出來正在問我你的行蹤，既然楊同學已經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楊柳柳開心起來，動若脫兔的跳上了卡宴的副駕駛，開心的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子：“Eric，其實你不用特地來找我的，我爸爸說讓我好好跟著你學，我可以去你們公司找你.......”
“下來。”冷峻的聲音硬生生將少女的歡欣雀躍打斷。
楊柳柳愣住了：“什麼.......”
厲南城擰著眉，麵色不悅：“我說，下車。”
“Eric.......”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楊柳柳一下子眼圈就紅了：“我爸爸說.......”
厲南城忍著不耐，道：“你爸爸隻是厲氏集團的一個員工而已，我念在他一直追隨厲氏至今，所以對他格外多了幾分照顧，但是這並不代表任何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都可以隨意出入厲氏集團，更何況我的私人空間。我的車子隻載我的妻子，所以，楊小姐，請你自重。”
楊柳柳看著前麵辛願離去的背影，不服氣道：“你說的妻子就是她嗎？Eric，我查過她，她陪過酒、坐過牢，她不是個好女人！她配不上你！”
厲南城冷笑一聲：“那誰配得上我？你嗎？”
楊柳柳咬唇：“至少，我是本科學曆，我從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我從來不會出入夜總會那種場所，更不會觸犯法律.......”
“那你知不知道，她雖然從小沒有跟你一樣受過良好教育，高考分數依然足夠上清華大學的建築係？”
楊柳柳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什麼.......”
厲南城看著辛願的身影漸漸走遠，到了公交車站下等車，言簡意賅道：“但從學術上來說，你的資質不如她萬分之一，她隻上過大專，卻可以獨立完成一座遊樂場和公寓樓的設計，你現在大二了，你可以嗎？”
“還有，她去夜總會，是為了賺錢供弟弟上學，如果你家道中落，你肯不肯為你弟弟做出這種犧牲？還有坐牢.......”厲南城的聲音越來越小，悠悠的歎了口氣，發動了車子：“坐牢，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