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屍骨,他沒有見到。
隻是聽齊五爺說:“能來夜宴賣的女人,死了也不值得一塊好目的,難不成你還想祭拜她?”
唐九夜說不出話,隻能搖頭。
他的眼前閃過的,是青青死時的慘狀,白皙的皮膚幾乎被鮮紅的血染透,雙眼圓睜,合都合不上。
齊五爺說:“你愛她嗎?”
唐九夜又搖頭。
“你看,你不愛她,所以她跟彆的男人上床,或者是死了,你都不會太難過。”
唐九夜終於開了口:“我以為你安排她來我身邊,是考驗我,原來是想給我上一課。”
齊五爺輕笑:“這一課怎麼樣?”
“很生動。”
“那就好。”齊五爺說:“一個男人,站在權利巔峰的時候,不怕槍指著頭,也不怕刀抵著脖子,最怕的是一個能牽動他心思的女人。九夜,你要記住,你是宏興曆史上最年輕的話事人,任何女人都配不上你。”
青青死了,跟在他身邊的變成了燕珍。
燕珍不像青青那樣嘰嘰喳喳的小女孩心性,她比唐九夜見過的任何女人都要沉默寡言。
一雙永遠也解不開的蹙眉,一張薄而瘦削的唇,一副乾瘦而枯槁的身子,一套永遠不變的濃妝。
唐九夜有時候問她:“你跟著我做什麼?”
燕珍搖頭,隻是說:“青青讓我跟著你。”
“她?”
“嗯,她怕你變壞,讓我看住你。”
“那你覺得你可以看得住我媽?”
燕珍很誠實:“我不能。”
唐九夜笑她傻:“那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燕珍有些執拗:“我答應過青青的事情,就必須要做到。”
唐九夜隨她去,燕珍跟著他,一跟就是四年。
他們之間不需要太多的交流,燕珍看著他漸漸在宏興站穩腳跟,有了自己的追隨者,他也慢慢從齊五爺手裡接管了夜宴,讓燕珍當了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