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劉菲菲剛回到辦公室,就走去拉開辦公室的落地窗,她的辦公室裡,站在窗口就可以縱覽H市的繁華,靠前擺放著的黑色真皮軟墊豪華沙發,大理石的地板,左邊是名貴的茶幾,上擺著一套紫沙茶具,還有幾罐精美盒子裝著的茶葉。右邊是一個很好看的半弧形植物架子,上麵擺放著琳琅滿目的花草盆景。正前放是一個大書櫃,擺滿了文件。天花板上雕刻著精美的花藤環繞的紋路,一盞蓮花水晶燈高掛上麵,為辦公室增添了幾分高貴神秘與奢華。整個辦公室給人的感覺是既霸氣,又舒適的感覺。
劉菲菲站在窗口伸了個懶腰,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在桌上一拿起電話一看,是李錦繡打來的電話,“錦繡,有事嗎?”
“菲菲,我在上次約見你的飯店,有事找過來吧!”
“好的,我立刻過來!”劉菲菲剛說完,李錦繡就匆匆忙忙的掛了電話。
劉菲菲拿起包包就往外麵走去,難得李錦繡主動約自己,她一定是要和自己商量胡偉強的事情,李錦繡都願意站到自己這邊來,劉菲菲實在是興奮不已,她有點難以置信的拍拍自己的臉頰,潮潤舒服,並不是在發夢。
一路風塵樸樸的趕過去,走進店裡麵,劉菲菲看到了李錦繡,她依舊坐在上次和劉菲菲見麵的那個位置上,雙眼看著窗外若有所思的。
相距上次見麵,不到一周的時間,劉菲菲發覺李錦繡變了。她的臉上不再是往日那風情萬種的樣子,明顯的是臉上多了一絲絲滄桑,變得憂傷的落寞。
在劉菲菲的印象中,李錦繡是一個極其樂觀又活潑的人,她一向愛笑,說起話來嬌聲嬌氣的,女人味兒十足。
李錦繡和劉菲菲應該是差不多年紀的人,雖然三十多,她是她的聲音嬌嘀嘀的,又會打扮,成熟性感,不管是外貌還是聲音,絲毫不輸於十八或者二十二歲的年輕女孩。再加上她懂觀顏察色,所以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深受各種男士喜愛和追逐。
但是劉菲菲看著李錦繡,往日風情萬種的李錦繡,就像是被換了個人似的,全然不見了。雖然臉上依舊是描畫精致的容顏,但是精心描畫得很精致,跟本就掩飾不了她臉上深深倦容和她眼眸裡的悲愴。她穿著潔白如雪的紗裙,恬溫婉坐在那,美的就像不染凡塵的仙子。
這一次,李錦繡沒像上一次見麵時在走神,她時不時的著門口,在悠閒的泡著茶。聽到由遠及近的高跟鞋觸碰地麵的聲音,抬頭看向高跟鞋聲的方向,“菲菲,你來了?”待劉菲菲走近她的時候,李錦繡替她拉了拉椅子,臉上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示意她坐下來。
劉菲菲朝她笑笑,把旁邊的一張椅子往自己身邊移近了少少,然後把包包放在上麵,這才坐了下來,朝她擠出一個友好的笑容:“你到很久了嗎?剛才等二個紅綠燈所以遲了。”
“沒有,來,喝茶,我也是剛剛才到,人生就這樣,忙忙碌碌的,一恍就三十歲多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追逐些什麼。在這城市也呆了十多年,卻一直都沒有心情好好的看看這城市風景。我剛才就在靜坐了一會兒,看看窗外穿校忙碌不停的人群,再看看這裡周圍的人,突然覺得原來生活就是在柴米油鹽中奔忙,不管你過得好不是不好,時光依然在飛逝,它不會同情弱者!
我一直以為自己很積極向上,是那種不甘於被埋沒的那種人。可現在驀然回頭,這才發現自己其實很平庸。平凡得像是太海中的一粒沙子,卻逃不出明運的擺布!”李錦繡說到這苦澀一笑,言語之中,絲毫沒有了當初的那種豁達,聽起來卻有一絲絲傷感。
“錦繡,你今天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有了這麼多的感慨?”劉菲菲有些驚訝,李錦繡一向都是一個及時享樂的人,很少會發出這樣悲觀的感慨。
“我兒子沒了,他走了!”李錦繡哽咽著說,她看向劉菲菲,眼中並沒有眼淚,隻是突然就紅了整個眼眶。
“歡歡走了?什……什麼時候的事情?”這個消息,對劉菲菲來說,太過突然,以至於一時失語,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
“五天前,他的病情惡化,搶救無效,走了也好,算是解脫了。”李錦繡這句話說出來,依舊沒有哭,隻是眼睛裡仿佛蒙上了一層薄霧。
李錦繡的兒子叫歡歡,劉菲菲見過很多次,他是一個特彆乖巧又聽話的男孩,很懂事,又會疼惜他媽媽,也很會哄人開心。
想想兩個人帶著小孩一起逛街的時候,劉菲菲就經常說,如果將來歡歡喜歡雨婷,她就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不管是誰,能夠嫁給這個小男子漢,一定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姑娘。
可是她沒想到,這樣招人喜歡的小男孩,突然就和這個世界永遠地說了再見。雖然李錦繡做了錯事,她不應該瞞著他跟胡偉強一起,雖然劉菲菲恨李錦繡欺騙了她這麼些年,但孩子始終是無辜的,純真又可愛的。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劉菲菲也禁不住就紅了眼眶,差點掉下了眼淚,哽咽著道,“錦繡,真的……真的很抱歉,你為什麼不及時告訴我?聽到這個消息,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你。我一向不會說安慰人的話,但是我希望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畢竟人走了不會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