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唯衣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戚桃忽然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莫非這古畫世界，代表的是人的一生？”
她先指向舒拓，“幼年！”
再指向謝清狂，“童年！”
又一指小道士，“成長！”
再指向神女婚禮畫卷，“婚姻！”
最後指向裴青夜，“死亡！”
旁觀一切的戚唯衣：“？？？”
還可以這麼強行解釋的？
戚唯衣還以為這已經夠離譜了，哪知道，這才是個開始。
很快，戚桃又開始大放厥詞。
“雖然不知道這古畫實際的主人是誰，但照我看來，他實在沒有什麼繪畫上的賞析能力。”
“就算要用五幅畫顯現人生的五個階段，也該畫風一致吧？你看這幅體現死亡的畫卷，這濃霧，這光影，明明應該是宋式話本插圖風，偏偏搞得這麼陰暗墮落，還把人物畫的這麼美形，服飾精致，乾嘛不再大膽些加上蕾絲、荷葉邊、絲緞和刺繡，添一些宗教元素，玩成一千年前的死亡哥特呢？”
“還有這幅婚禮，元素龐雜，這什麼狗屎花紋？像魔又像獸的，黑乎哧拉往那兒一甩就以為自己是神獸圖騰啊？到底看沒看過《山海經》？我東方遠古神獸這麼廉價的嗎？”
“還有這駱駝，這學堂，這樹林，該工筆細致處偏偏擺爛，該模糊處理的地方又用這種複雜筆法，搞得跟墨團粘一塊兒吹不開了似的。”
“實在是垃圾！”
最後，戚桃下評語。
“不是我說，這些畫一個能看的都沒有。”
戚唯衣：“……”
總覺得主人好像忽然吃錯了藥，這些古怪的話都不像正常的她會說出來的。
內容戚唯衣也無法認同。
作為一隻熟練掌握現代網絡的器靈，戚唯衣早就通過自己不斷的學習，掌握到了搜索引擎能夠搜索到的所有現代知識。
這些儲備在戚唯衣靈識中的知識，和戚桃說的話，大半都是相悖的。
雖然這五幅畫確實存在畫風不一致的問題，但它們對於水墨和粉彩的大膽運用，還有那潑灑肆意的筆觸，依舊能看得出是同一個畫家對不同時代流行古風的勇敢嘗試。
但經過了這些天與戚桃等人的相處，戚唯衣早已不是剛開始和戚桃綁定時那般懵懂，沒有常識。
作為忠心懂事的器靈，她已經學會了在想說反駁的話之前，先看一眼主人的表情。
戚桃接觸到了戚唯衣請示的眼神，立刻不著痕跡地朝她輕點了一下頭。
戚唯衣恍然大悟。
她就說，主人怎麼可能忽然這般討人嫌，果然是有目的的。
她乖乖的超戚桃暗中做了一個ok的手勢。
表示自己肯定會全力配合。
戚桃很滿意，她掃了一眼裴青夜那張畫，臉上的表情不變，繼續口不遮攔的胡說八道。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這牆上的畫，顯然是根據文王八卦的方位擺放的。隻不過，這布置之人顯然《周易》學的不到位，竟把生門放在了……”
“你可閉嘴吧！”
一道看不下去的聲音，猛然出現，憋了不小的火，突嚕突嚕就沒停下過。
“還文王八卦呢！沒見過你這麼睜眼說瞎話的，這牆一共四麵，哪來的八方位置？你不會是按畫的數量算的吧？你不會數數隻能數到八吧？你怎麼不說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呢？嫌數字小顯擺不了你能耐嗎？”
被聲音陰陽怪氣了的戚桃，卻依舊笑眯眯的，一雙眼睛甚至笑成了月牙兒。
“既然您說我說的不對，那您來說說看？”
“……”
那聲音一頓，似乎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