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城下了車,揉了揉太陽穴,抬頭看著家的方向,亮了燈。
他快步走了回去,手放在電子鎖上停頓了下才打了開來。
以往打開門的話,李馥藝會坐在大廳沙發處,蓋著薄毯子等他,會在他進門之後迎上來給一個吻,再幫他換下外衣。
這會開了門之後,他差點脫口喊名字,最後也隻是堵在了喉嚨上。
李馥藝在廚房給自己煮麵條,耳尖的聽見了大門打開的聲音,她沒有出去,依舊是自給自足的弄著。
噴香的味道彌漫了開來。
段譽城摸著自己的肚子,折騰到了現在其實也已經餓過了頭,但是這個點她怎麼會回來。
兩人全然像是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李馥藝也不說話,端著煮好的麵條從廚房裡走出來。
端坐在餐桌上,客廳和吃飯餐廳是連著的,她夾起來小口的吹著,透過麵條縫隙瞄了一眼他。
她錯愕的發現,段譽城居然也在看著她這裡。
“看我乾嘛。”
“你怎麼出院了。”
兩人默契的同時開了口。
李馥藝擱下手中的筷子,麵無表情的看向他:“你怎麼回來,沒在那照顧小情人。”
這三個字現在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已經不是那麼難以啟齒了,她心下還在自嘲,或許也沒有那麼難走出來。
“彆說這麼難聽。”段譽城將外套搭在手上,掏出了手機擺弄,沒電了,他一邊充著電一邊不經意間的又問:“身體沒事了?”
李馥藝後半句根本沒細聽,滿腦子都是充斥著前句‘彆說這麼難聽’,像是鑽牛角尖一般的鑽在這句話裡,她不爭氣的眼淚說掉就能掉,但是她不能!
夾起麵條大口的往嘴裡塞,最後把自己嗆到,眼淚這才掉了出來。
段譽城走到了李馥藝的身邊,伸手在她後背拍了拍,感覺透過手心傳了過來,他心想:瘦了很多。
“咳咳咳……”李馥藝不著痕跡的躲開了他的關心,這種關心現在讓她覺得非常的奇怪,有一種給一巴掌又給一顆糖吃的錯覺。
段譽城眉頭蹙在一起,眼睛落在她乾淨蔥白的手上,脫口而出道:“戒指你沒戴了。”
李馥藝手縮了縮,但是隨後她就覺得可笑:“嗯,沒戴,你不是也早沒戴了。”
段譽城站得筆挺,她抬頭逆著光也隻能看到男人刀削斧鑿的下顎,修長濃密的睫毛被光照耀映襯了一片倒影,瞧不真切表情與眼神。
“嗬嗬。”他唇角微微一挑,俯下身將李馥藝圈在自己的身子裡:“所以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刺激我?欲擒故縱嗎?”
“你瘋了!”李馥藝一把揮開他,不小心手從他的臉上呼過,力道不算小。
段譽城歪過臉去,訕笑了片刻,大拇指在嘴邊擦了擦爾後將鏡片扶正:“很好,很好,就是要這樣,小藝,你做的很好。”
隔著鏡片,仿佛看見他雙眼噙著淚水……李馥藝以為是自己看錯了,這個時候段譽城已經站起身,再望過去,那雙眸子已經是冷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