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央央小聲說:“這傷口很小,真的沒事的,我先去做菜。”
她說完欲起身,卻被程月笙一把拉住:“坐在這裡休息。”
“可是我菜還沒有做完。”曲央央有些心虛,默默的在心裡罵自己沒用,切個菜而已,居然還切到手!
“我來做。”程月笙起身說。
曲央央頓時就急了:“可是那十分……”
“你做得很好了。”程月笙看到她那雙滿是期待的眼神實在無法拒絕,於是又補了一句:“所以論文可以給你加十分。”
曲央央立即眉開眼笑:“謝教授!”
程月笙發現他是拿她一點法子都沒有,看不得她受傷,看不得她難過,他伸手揉了一下她的發:“你真是蠢死了。”
他說完轉身就進了廚房,繼續做曲央央沒有做完的事。
曲央央今天奮鬥那麼久就是為了那十分,如今如願以償頓時樂開懷,隻是她想起他也有無恥的一麵,於是匆匆跑進了房間拿出紙筆把這事記了下來,再跑到程月笙的麵前說:“教授,麻煩簽個字。”
程月笙瞟了一眼紙上的內容,眉頭微皺,問她:“在你的心裡我就是這麼一個沒有信用的人?”
“當然不是。”曲央央腦子轉得飛快的找理由:“而是我之前上法學公開課的時候,王教授說了,為了避名不必要的糾紛,不管當事人的感情有多好,都需要留下字據,這是最好的自我約束和約束他人的方法,所以不是我信不過程教授。”
程月笙覺得她就是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現在是越來越會和他談條件了。
他把手裡的刀輕輕放下,語調涼薄:“王教授的話你好像記得很清楚,你畢業的事情以後就去找他好了。”
曲央央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生氣了,忙把紙筆收起來,打著哈哈說:“程教授說笑了,您才是我的導師,我就聽了他幾節法學課而已,再說了,他的知識哪有您淵博。”
“您?”程月笙挑眉:“曲同學,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禮貌?”
“我一向很有禮貌。”曲央央強做鎮定地說:“程教授你一直忙得很,所以就沒發現,您慢慢炒菜哈,我先出去了,不打擾您了!您就當我沒進來過!”
她說完轉過身一顛一顛的走出去了,那模樣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程月笙知道在她轉過身的那一刻一直在扮鬼臉,他又說了句:“把你咧起的嘴放平,吊起的眼平視,彎下的腰挺直,否則按你現在這個樣子走路,當心摔殘。”
曲央央的身體一僵,閉了閉眼, 然後直起腰,正常走了出去。
她看了一眼手裡的字據,不知道為毛,她覺得今天的事情他肯定會賴掉。
她再次在心裡感歎,攤上他這麼一個導師,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程月笙看到她的樣子輕掀了一下眉毛,他這老婆真的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偏他這一生就認定了她,他不由得想,人和人之間的緣份真的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