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笙剛好過來,看到她的樣子大吃一驚,拿了張紙遞給她:“怎麼呢?”
“也沒什麼,隻是有點想媽媽了。”曲央央輕聲說。
這個話題對曲央央來講其實是沉重的,程月笙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她卻又笑著說:“其實我小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很煩我媽媽的,因為她總是管著我,讓我好好學習,不許我跑出去玩。”
她說到這裡又低下了頭:“等我長大之後我才知道其實這是她對我的一種保護,小時候那些玩伴們也挺壞的,我出去的時候他們都會說我是野丫頭,每次他們這麼罵我,我都會哭,而我那個時候卻總是不長記性,今天哭完了,明天還想出去玩。”
程月笙看著她沒有說話,為她倒了一杯溫水。
她輕聲說:“我媽不想我難過,不想我哭,所以就讓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學習就成了借口,我長大後才知道,對我來講,學習其實是唯一的出路,我如果不一好好學習,就隻會被人各種欺負。”
程月笙雖然並不是太讚成她此時的說法,卻莫名就想起初見她時她坐在雙杠上哭的樣子,他就又覺得她話也許有些偏激,但是絕對是她這些年心境的最好寫照。
曲央央看到他的表情笑著問:“你心裡是不是很不屑?”
“沒有不屑。”程月笙回答:“我隻是在想,我為什麼沒有早點遇到你。”
曲央央撇了一下嘴說:“我覺得還是不要早早遇到你,要不然我就真的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一點屬於自己的時間都沒有了。”
程月笙覺得這世上所有的情話到了她這裡就有另外的解讀,又或者說他嚴厲的老師形象已經在她的心裡根深蒂固。
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折中的說:“其實我們如果在年少的時候就遇見,我未必會是你的老師,也未必會天天拉著你學習。”
曲央央明顯不相信他的話,輕哼一聲說:“那也不要遇到的好,我本來是全校的驕傲,可以包攬各種獎項,你要是來了,我肯定就不是全校第一了,你要是把我的獎金搶走了,我可怎麼活?”
程月笙徹底無語。
曲央央把眼淚抹儘,又把鼻涕擦了擦說:“開個玩笑啊,你可千萬別當真。”
程月笙歎氣:“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在你的心裡這麼一無是處。”
曲央央笑了笑,程月笙又問她:“剛才曲陌江打電話過來跟你敘舊?”
“也不是敘舊,而是表達了他的愧疚之心,想要照顧我。”曲央央的話略一頓後說:“誰稀罕他的照顧了!我看他八成是上次上當受騙了,覺得那是他的報應,終於想起以前對我做得太過份了,所以想要求個心裡舒坦。”
程月笙查過曲陌江,對曲陌江自私的心思、陰毒的行事體會比曲央央還要深,這麼一個涼薄的人,當年做下了拋妻棄女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因為受了一些挫折而心生善念?
以曲陌江以往的性格,更可能做出來的是賣女換取榮華富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