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彥沉默片刻，忽然面露戲謔：“淵老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還是說，您在跟我們天道院開玩笑？”
甘淵淡淡的看着他：“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
無形之中，大道威壓已然降臨在對方頭頂。
歐陽彥身子一沉，差點當場跪下去，不過最終還是頂住了。
下一秒，他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符。
令符制式十分簡單，就是路邊隨處可見的木牌，連質地都說不上多好，不過上面寫了一個字。
只這一個字，便令甘淵和甘藏齊齊怔住。
海。
明明只是最簡單不過的一個字，然而此刻落在兩位天道大佬的眼中，卻是如此高深莫測。
饒是以甘淵這樣的層次，在這個字面前，都不自覺生出一種高山仰止的敬畏。
甘藏喃喃出聲：“天道院歐陽海？”
天道院最初的創始人團隊之中，有三個人極其突出，名冠一時，被稱為天道三絕。
聞重陽，宋長亭，歐陽海。
眼前這個海字令符，便是出自歐陽海之手。
甘淵和甘藏仔細看了又看，隨即更加確定了這個判斷。
“你是歐陽海什麼人？”
甘淵重新打量對方，流露出了幾分凝重的神色。
歐陽彥微微一笑：“說不上什麼人，一個微不足道的晚輩而已。”
他越是這麼說，二人心裡便越是慎重。
但凡來個其他人，哪怕是天道院副院長級別的高層，甘家都有拒之門外的底氣。
可對方沾着歐陽海這一層關係，那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以歐陽海在天道院的影響力，真要是惹怒了這位，以後就別想再沾上天道院的邊了。
甘淵一時有些進退兩難。
他自然知道林逸的意思，可是事關整個甘家的退路，即便是他也不敢任性而為。
至於甘藏，此刻心裡想的倒是純粹多了。
他本就想搭天道院這艘大船，唯一的顧慮無非是擔心對方層次不夠，不足以代表天道院拍板罷了。
如今對方既然亮出了歐陽海這層關係，一瞬間便已顧慮全消。
將二人反應盡收眼底，歐陽彥笑了笑道：“正如淵老所說，晚輩此次代表天道院前來登門，就是為了商討建立聯合陣線的事情。”
“此趟隴郡之行，甘家是第一站，晚輩接下來還要拜訪陳家和李家。”
甘淵和甘藏彼此相視一眼。
隴郡一眾世家大族之中，除了他們甘家，就屬陳家和李家實力最為雄厚。
對方刻意點出來，無疑就是一種激將。
言下之意，若是甘家不配合，那就會落在另外兩家的頭上。
到時候，局勢可就被動了。
甘淵沉吟不語。
甘藏卻是有些坐不住了，當即問道：“建立聯合陣線，具體是個什麼章程？”
歐陽彥正色道：“由各家出人，我天道院進行統一培訓，期間待遇與天道院學生等同。”
甘藏頓時眼睛亮了。
由於極高的准入門檻，天道院的名額一直有着公認的含金量。
但凡有機會，哪怕是天郡世家都會設法將自家子弟送進天道院，更別說他們隴郡這些家族了。
正常情況，以他甘家為例，十年都不見得能有一人被天道院錄取。
眼下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