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風又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從旁邊的泥灰堆裡嘩地伸出一支綠色的枝條!
他足下輕點,飛速地退開幾步,避開對方,剛要伸手進大衣裡摸劍柄,動作頓了下來。
沒有殺意。
靜了一會兒,泥灰堆裡啪嗒拱出一大團灰綠夾雜的東西,倆隻像是眼睛一樣的東西眨了一眨,悲鳴著卷曲著如章魚一般撲了上來。
元風站著沒躲,被對方撲哧一下抱住了他,女子尖細的聲音,“親愛的,我們又見麵了。”
元風對麵站著一個長發飄飄的瘦高女孩,不太合季節地穿了一條棉質長裙,看著元風的眼神略顯貪婪。
大衣裡麵突然傳來嗡嗡的振動聲。掠影劍似察覺到了什麼波動,顫動不止。
兩股勢力扭成了一團,乒林乓啷的聲響不絕於耳,當事人倒是置身事外了。
害怕有人壞了老大的好事,Dick衝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元風和薩琳娜麵對麵站著。
“哈,你完了,你船太多,踩翻了。”
元風鐵青著臉說:“跟我出去,我有話跟你說。”
“我們之間又沒有見不得人的事,有事你就不能在這裡說?”薩琳娜嘴上這麼說,還是乖乖的跟著元風走了。
他一直在往廊深處走,穿過一個門走出去,是個後花園,亭台水榭,假山奇石,白玉蘭形狀的路燈不太亮,顯得清清冷冷。直至到了花園深處,他放開了她的手,攏著火苗點了根煙。
寂靜,隻有火苗和煙葉燃燒的滋滋聲,他不說話,漆黑的眼睛就像夜裡懸停的流螢,模模糊糊的看不透也看不清。
薩琳娜伸手抓住了他的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他的唇緊緊壓了下來。
元風躲避不及,被她準準攫住雙唇,但這並不像是吻,倒像是餓死鬼無法細嚼慢咽,隻能囫圇吞下,像個小獸般撅住了他的唇啃咬著唇瓣。
元風仿佛動了氣,稍稍用力,讓她疼得驚醒過來,一把被他推開,而她仿佛意猶未儘,像是沒吃夠奶的小狼般又撲了上來,啃咬舔舐著他的下巴,喉嚨,像是久旱的人見到泉水般貪婪的吮吸,感覺到他緊貼著她身子的下半身,悄悄起了反應。
“十年了,你該回去看看了。”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我可以幫你拿回你的力量。”
“不需要!”
“元風,你不會也動了凡心了吧!”
他慢慢的撐著腿站起來,看著她的背影,眼神越發深沉。
或許是要時間,來溫習他們的過去,和親密程度。她必須給他這段時間,正如他也需要時間來消化接受她的改變。
我自然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我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張寬大的床上,隻不過,這不是我的床,那是誰的床呢?我迷糊的想著,腦子裡跟漿糊似的。
元風皺著眉看著我東倒西歪地走過來,突然感覺如此有趣。
趁醉逼供這種事元風從來做的很順手:“你這些天出去都和誰一起?”
我答得很簡練:“人。”
元風:“……”
我仿佛還怕元風不相信:“真的不是鬼!”
元風:“……”
我瞪著一雙大眼睛朦朧地盯著他傻笑。
我撐起來往臥室挪了沒兩步,一個踉蹌撲在門上,然後——門開了。不是普通的那種繞固定軸左右旋轉,而是直接一下子拍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我也跟著拍在上麵,很幸運的,沒有發出巨響。
因為元風超越了人類的極限,比我先拍在上麵。倆人各自捂著酸痛的鼻子,大眼瞪小眼。
我笑得很扭曲:“現在換我壓你了。”
元風:“用我提醒你鼻子流血了嗎?”
我摸了摸鼻子:“不用,我麵前就有麵鏡子。”
元風:“……”
我:“你找的是哪家裝修公司?我要投訴。”
元風把我的手拉下來,在鼻子下麵蹭了蹭:“我覺得你應該投訴製門廠。”
我點頭:“有道理。”
元風捂著自己飽經摧殘的鼻子:“你是不是應該先起來?”
我一下子跳起來,酸麻的腿沒站穩,又向後傾倒,來了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元風想笑沒敢笑,我齜牙咧嘴:“屁股摔成兩瓣了。”
“你屁股原來隻有一瓣?”
穿著居家服的元風抱臂而立,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有些陰森。
我小心翼翼,表情就像一隻向狼獻祭的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