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們那些人,也不會因為我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而改變對我們的看法,我們又何苦在意他們怎麼想呢?”
元風走過去,縷了縷我的頭發,歎了口氣,“你怎麼還是小孩子脾氣。”
我的鼻梁上臉頰上沾了幾處碳灰,看起來苦怪而且滑稽,元風拿過紙巾來給我擦。
“沒事的,沒事的。”我連忙偏過臉道:“我自己擦就行了,別把你衣服弄臟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伸袖向臉上一抹,那張臉更花。
元風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潔白的牙齒肆無忌憚地露出來,拉了我的手進了浴室,開了水籠頭,試了試水溫,才對我道:“來過來,我給你洗洗。”
我仍舊呆呆地,機械地哦了一聲,然後溫濕的毛巾貼到我的臉上。
“真是小孩子……”
“嗯?”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雙灼熱的唇就尋了過來,炙烈的吻,鋪天蓋地而來,唇齒相接,氣息相連,如狂風暴雨般席走所有的理智……
周末上午,我穿了一身輕便準備出門去。
一向對我的行蹤不怎麼關注的元風突然問:“你要跟朋友去爬山嗎?”
“我找了駕校的老師陪我練車。”
“你的技術是該好好教練,停在路邊的車也能撞上!”
我停住了動作——若是我沒撞上元風的車,和夏魏結婚的人會不會是我?!
“跟教練說今天的行程取消,我陪你練。”
“您日理萬機,我可用不起。”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今天覺得有點無聊。”
我就知道,他是特意來看我的笑話的。
“真奇怪,你的駕照到底怎麼拿到的?”
“我色誘考官。”
“就憑你這種姿色……哎,減速!”
把車一直開到附近的鄉村。草木已經返青,冒出幼嫩淡綠的芽,令人心情愉悅,我竟然還顧得上分神欣賞。
元風就沒有這等好心情,他撫著額頭:“停車,累死我了。你的教練也太不為其他公民負責了吧。”一會兒又說:“我找人接送你上下班吧,平時外出辦事時你還是打車好了。”
我裝沒聽見。
其實我也累,胳膊和腰都疼。
中午我們吃了農家飯,下午往回路走。他專門指揮我走那些窄窄又時時有行人冒出的小路,嚇出我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後來幾乎把車擦到牆上去。
“你的車多少錢?練車成本太高了吧。”
“沒關係,撞壞了再換一輛好了。”
“你怎麼整天換車啊。”
“總開一輛會審美疲勞呀。”
“花心!”
“這跟花心什麼關係。你不也是有些衣服才穿一次就再也不穿,有些衣服買了後就從沒穿過。”
他說的倒是真的。隻是,他什麼時候竟然能夠百忙中撥冗關注這樣的小事,真詭異。
後來他帶我去車行,兩人意見總是不一致。
“元風,開車的人是我好不好,不要把你的高品味強加過來。你見過幾個朝九晚五的打工族開著幾十萬的車到處招搖?”
付帳時也鬨分歧。
“我,我真是搞不明白,你總在這種無聊問題上跟我別扭,你覺得很有意思嗎?”
“我又沒打算跟別人跑掉,你有必要像哄情,婦一樣地整天逗我玩嗎?你覺得很過癮呀?”
結果元風冷笑:“拜托,情,婦這行業也是需要內外兼修的業務素養好不好,你根本不具備資質。”
結果仍是我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回程仍是我開車,三個多小時車程,快到城市交界處時,高速路上的車開始多起來。
元風險險地把著我的方向盤替我調整方向:“真是沒有開車天分,七歪八扭成這個樣子,還敢用這樣的速度。”
“我自己開車時比這好多了,都是因為你總在旁邊搗亂,說話分散我的注意力。”
然後車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