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風看到我受傷,忙跑了過來,扶起我,緊張地連聲問道:“你沒事吧。傷到了哪裡?”
我捂著臉,感到一股熱熱的液體從鼻子裡湧出來,也不說話,隻是搖頭。
元風看著鮮血從我的指縫中流出來,格外觸目驚心,不禁急紅了眼。
肇事者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見自己闖了禍,怯生生地跑過來看究竟。“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元風氣的失去了一貫的冷靜,站起來,抓起那少年的領口就罵道:“他跟你有仇啊,你使那麼大蠻勁兒!”
那少年自知理虧,也不爭辯,他身邊的同伴不服氣地企圖拉開他道:“這麼凶乾什麼?我們又不是故意的,都專門來陪禮了!”
我忍著疼,拉住元風道:“元風,算了,他們還是孩子,也是無心的。”
元風還是不肯就這麼算了,瞪著那對孩子,僵持著。
我隻好坐在地上,繼續拉元風,“元風,我還在流血呢。”
元風這才放過他們,蹲下身子,讓我的頭向後仰,靠在自己的肩上,掏出手絹替我擦滿臉的血跡。
周圍有熱心的人也圍過來,遞紙巾的,遞礦泉水的都有。我反倒不好意思起來,自己以這麼曖昧的姿勢靠在元風身上,還引來這麼多人的注意,真是臉都丟儘了。
我掙紮著站起來,“元風,我沒什麼事,就是流了點兒鼻血而已,你不要這麼緊張。”
元風還是麵有憂色,“真的不要緊嗎?那你在路邊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
我的鼻血止住了,想自己的樣子一定很狼狽,不禁拉下遮陽板上的小鏡子,想看個究竟。
元風開著車,冷不防來了一句:“算了,不用看了,你現在就象半夜出來覓食的吸血鬼,隻有我敢和你同車!”
我氣道:“喂,你有沒有同情心?我的鼻子差點兒都被撞斷了!”
元風沒好氣道:“鼻子都要斷了,剛才對那兩個小毛孩兒,還笑地象朵花兒似的,你的好脾氣都給彆人了!”
我好笑道:“你不會吧,真跟小孩子計較?我不笑,難道我還哭啊?已經夠丟臉了!”
元風突然湊過來,擔心地說:“還疼嗎,要不要去醫院?”
我推開他道:“你專心開你的車吧,我可不想再出車禍!看來本命年真是流年不利。”
元風笑道:“本命年啊,要不要我送你紅色內,褲?”
我紅了臉罵道:“你去死吧,色情狂!”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我往窗外一看,發現不是自己的家,不禁問道:“這是哪兒啊?”
元風道:“是我家,車子沒油了,開不到你家了,你就在我家住一晚吧。”
我生氣道:“沒油了,你不能加油嗎?這個借口也太濫了!”
元風氣道:“太晚了,暖氣又最耗油,上哪兒找加油站去?再說,到我家怎麼了,我還能吃了你?”
我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語氣緩和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就聽我的!”元風也不理他,將車開進了車庫。
元風擰了熱毛巾來,“坐下,我幫你看看你的傷。”
我拿開捂著鼻子的手帕,元風細心的替我擦去了血汙,鼻子有點兒紅,還好沒什麼大礙。
他端詳著的臉龐道:“幸好沒有破相。”
我被元風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輕笑道:“破相又怎麼了?”
元風道;“我是隻看重外表的人嗎?”
“對了,你先去洗個澡,我做點東西給你吃,剛才根本什麼也沒吃。”
“你做的東西能吃嗎?”我笑著問他。
“你可彆小看我,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我匆匆地洗了淋浴出來,穿著元風的藍色睡衣,用白色的毛巾擦著頭發上的水珠。
元風坐在沙發上看見我頭發濕漉漉的貼在前額上,臉上因為剛洗了澡,紅撲撲的,眼睛也仿佛帶著水氣,盈盈欲滴,說不出的清純可愛,元風不禁臉紅心跳起來,竟然不敢看我的眼睛。
他跑到廚房端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煙熏三文魚三明治,還有紅酒放在茶幾上。
我看了,讚道:“還蠻像樣子的。”
房間裡很安靜,藍調諳啞的音樂在空氣中盤旋,氣氛顯得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