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神君聞言再次衝文宵扣袖一禮,“帝君放心去就是,宮內交給小神,帝君儘管放心。小神此次前來,其實真非要事,隻不過是斑斕殿那裡剛修繕完畢,雲竹女君想要在斑斕殿裡再添置一處小廚房,玉清宮動土之事,小神不敢私自做主,故來請示帝。”
“她想添便添吧,你有空過去幫忙看一看,左右她也隻在玉清宮暫住些許時日,用不了多久,她自會返回本族王宮,這些天她提出的要求,你儘量滿足她。”
白衣神君得了吩咐便好脾氣的應了個是,甚有眼色的退立於一旁,給我們讓出一條道來。
沒了他阻攔,我拉著文宵三步並兩步便邁出了宮門,玉清宮的大門是出了,可眼前還有一條長長不見頭的宮道,走完了這條宮道,再過淩天門,才算是離了玉清宮的地盤。鬆開了他的手,我拿著胸前一縷青絲把玩,鬱悶的抿了抿唇,糾結了甚久,終是問出了心底的那個問題。
“文宵,這些年,她是不是常常來玉清宮小住?”
他當然能猜出我口中的人是哪個,隨在我的身後沉默了少時,如實回答:“是,天界逢上宴會或述職日,她都會按著習慣,前來玉清宮小住幾日。”
“天界不是有供下界神仙上天小住的神宮麼?她為何,還要單單來你宮中小住。”我不悅的玩弄著自己胸前青絲,對於雲竹過了這麼多年,還在粘著他的事情,表示很不爽。
他跟著我的步子,耿直的回答道:“天界準備的神宮自是不比玉清宮住的合適,神宮多有不便,住在斑斕殿,她已是習慣了。”
“合適?”我頓住了步子,沉了臉色轉身看他,沒好氣的反問道:“你覺著她一位未婚……”說到此處,忽覺哪裡不太對,細想了想,我終於想起來之前好像文宵與我說過,她以前嫁過人……既然嫁過人了,那還來糾纏文宵豈不是沒道德?咬唇再接著與他道:“那個,已婚,對,你覺得她一個已婚的神女,住在你這個未婚的男子宮中,還算是合適麼?”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也察覺到了幾絲不妥,安靜良久才企圖與我辯論:“我是天界帝君,她是鳳凰女君,同意她在此處借住,乃是仁義。況且,這些年來她一直沉溺在喪夫喪子的痛苦中,本帝君欠她一條性命,看在這些事的份上,也不能對她太過苛刻。”
我長呼一口氣,強壓下心裡的不痛快,虛偽的衝他抿唇一笑,賭氣著同他說反話:“對,你說的對,是我太苛刻了,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樣做,都是應該的。”
真真是個笨神仙,事到如今還被雲竹蒙在鼓裡,真正救你性命的恩人你反而讓她抱憾而死,反而眼下這個假恩人,你卻把她當個寶,文宵,你真是太糊塗了。
我拂袖轉身繼續往前走,也不想再顧及他會不會跟上來了,一肚子的火氣無從發泄,隻能自己悶悶不樂的消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