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宮內神仙,皆可作證。”他緊緊攥住我的手,義正言辭道:“本帝君對你之心,日月可鑒!”
我徹底放下了心,點了點頭,“那就……勉強信你吧。不過我又想起來,當初雲竹的侍女好像同我說過,二十萬年前,妖君犯上九重天時,雲竹以為你活不了了,便在玉清宮自縊準備陪你一起去死,你知道此事後,不惜動用三萬年修為來為她保命,你還感念她一片真情,承諾一生一世永不負她。九萬年前,雲竹生孩子難產,你在她的門口站了一天一夜,下了死令,要他們必須保證雲竹母女的安全。三萬年前,她丈夫死了,你在她的寢宮陪了她一整夜……”
幾個問題問出,不僅長濘呆住了,連文宵的神色也沉重了下來。
長濘神官敲了敲腦袋:“這個麼,大人說的這些事,小神都不大清楚……那就隻有帝君你自個兒解釋了,小神這回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文宵蹙眉默了少時,方啟唇,將前因後果緩緩道來:“她自縊時,本帝君的確為了救她損了三萬年功力,差些讓自己走火入魔,但本帝君不是因為真正心悅於她,被她感動了,才這樣做的。本帝君隻是念著,她曾舍命救本帝君的那份情……九萬年前,她難產,是她夫君漻忻命人前去玉清宮請本帝君的,漻忻說,鳳凰族醫仙道她胎位不正,此胎難產,凶多吉少,十有八九,會母女俱亡,他求本帝君,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遣天界醫官下凡搭救她們母子。本帝君這才親自帶了醫神下凡,救她性命。本帝君何曾守了她一天一夜了,守在她門口焦躁不安的是漻忻,本帝君隻是在鳳凰族滯留了一日,多吃了幾盞茶罷了。還有三萬年前,她夫君隕落,本帝君的確在她的寢宮裡陪了她一夜,可那時候她的侍女與風譽仙伯,都一同在她的寢殿,本帝君隻是看她哭了一夜罷了,第二日等她休息了,本帝君才得空,偷偷去漻忻的靈前,打開棺槨,看了漻忻一眼。看罷了,本帝君便與風譽仙伯一同回歸九重天了。本帝君所言之事,句句皆無半分虛處,你若不信,大可問一問宮中的老仙伯們。此事,是她身畔的丫頭,花枝告訴你的?”
“我今日問你,也不是來尋你算賬的,這種事情當時聽著著實生氣,可後來,我也總覺得你乾不出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這種事,遂便將此事壓在了心中,沒提出口。但有些事麼,不宜長久堆積在心中,會成心結的,萬一哪天我又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場麵,聽見了不該聽見的言語,到時候再想起這回事,我肯定還會心疼的。所以我就想著,還是得親口問問你,我想要你的答案,不管是真是假,不圖彆的,隻圖心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佯作很大度的道:“的確是花枝告訴我的,就是那次我去承極殿尋你,雲竹在你房中和你不清不楚的那回。”
文宵的臉黑了下來:“她還同你說了些什麼?”
我搖搖頭:“也沒說什麼,旁的無關緊要的我都忘記了,反正她就是想告訴我,你與她的主子早就兩情相悅,私定終身了,我不該再次出現在你眼前,請我離開玉清宮,不要再與你有什麼關係而已。”
“她敢讓你離開玉清宮?”
我漫不經心道:“這不重要,畢竟我臉皮厚,她越是想讓我離開,我就越是喜歡在她麵前搖晃,我這人呢,最喜歡看人全身不痛快的樣子了。唔這一點還得感謝當年你兄長的大力培養,要不是他總叨叨我,我也練就不成這厚臉皮的神功!”
他斂眉,容色陰沉的難看,良久後,他開口道:“漻忻之死,她定然也知道許多細枝末節。長濘,吩咐在鳳凰族的幾位神官,找個機會,將她給綁了,套完口供,剝去仙骨打入凡間,貶去畜生道!”
“是,小神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