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言重了,朕自會公正處置。罪神雲竹,設計帝君,背叛天界,偷盜上古作戰圖,汙蔑鳳凰之祖,以致鳳祖含冤數十萬年,這些罪,樁樁都是為天地所不容的大罪過,即便是判往誅仙台,也不為過!”
文宵放下廣袖,挺直身子昂頭直視天帝,冷靜道:“不,現在還不急著下定論。本帝君的夫人方才隻說了罪狀一,還有剩下的罪狀二,罪狀三呢。罪狀二,與罪狀三,現下證人已到齊,便放於一起說給九天眾神聽一聽。茲事體大,牽連甚多,清月,準備筆墨,等會兒將她的罪名,一條一條,都給仔細羅列下來!”
清月仙官持重的拱手揖禮:“遵旨。”快步帶著兩位仙官走下九層雲階,開始在一邊布上桌案,準備筆墨。
文宵側首看向我,又默默攥住了我一隻發涼的手,溫和淺語道:“夫人,你繼續吧。夫人你要記得,此生此世,無論何時何地,何種處境,本帝君,都是與夫人一條心的。不要有所顧慮,你之所願,便是本帝君心之所向。”
我之所願便是他的心之所向……所以他這是真的改過自新,打算幫我對付雲竹了?他今日特意過來,也是為了給我作證,給我壯膽的?
我呆呆看了他一陣,直到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了,我才再次將精力放於揭穿雲竹的真麵目之上,施法再於掌中凝出一份血書,我將左手從文宵的掌心中抽了出來,提起血書的兩角,將血書展示給天帝看,給眾神看:“此乃昔日青宴神官身邊的隨侍仙人,臨終前,留下的血書。此血書上詳細寫下了青宴神官的死因,當年青宴神官發現雲竹與魔族有勾結,查到了當日是她幻化成我的模樣,去見血魔之君,故意引文宵看見的真相,為了讓她迷途知返,就此收手,青宴給了她機會,讓她自己去同文宵說明實情。她為了穩住青宴,先是含淚同他認錯,後又答應了青宴,自己會與文宵說個清楚明白,還我個公道,可卻趁著文宵趕著行軍出征,將青宴神官留於仙山養傷之際,設計焚毀了青宴上呈太清境君池帝尊的折子,勾結血魔一族,血洗竹樓!她殺害了青宴神官,也捅了侍奉青宴神官的仙人一刀,奈何那個仙人命大,並未死成,最後還僥幸被君池帝尊派去調查我死因的九爻仙伯給尋到了,這些年來,九爻仙伯將他養在了人間仙山,得帝尊授意,好生照養。幾十年前,他病危,帝尊示意我該去見他最後一麵,也便是這一麵,他在將要咽氣,魂飛魄散之前,將這份血書塞進了我的手中。”
“血書……這上麵所言,字句猶若心在滴血,青宴神官,死的冤啊。”有神仙經不住的感歎,天帝案前一小仙官小跑下來,接過了我手中的血書,送給天帝細看,天帝看罷,闔目痛心的歎了口氣,威儀道:“還有呢?她還對誰,下了手?”
我道:“她還勾結血魔族餘孽,殺了紫越上神,且還為了一己之私,暗害了銀鳳一族的上君,白硯上神。”
話音落,長柏上君便拉著那張生麵孔的男子跪下身稟告天帝:“陛下容稟,臣與兄長青鸞族長鬆真君,可證明銀鳳一族白硯上神,便是為這昏君所殺!當年昏君坐上了女君之位,大肆殘害族中忠臣,為了培養自己的勢力,他將銀鳳上君,我鳳凰一族的五長老,暗中殺害。這枚令牌,便是當年她遣人殺害我族五長老的證據。”
長柏上君將證物呈了上去,小仙官接下,再轉交由天帝,天帝看罷,隻清冷的掃了眼被兩名天兵壓住的狼狽女子,舉起手中的令牌,天帝沉著聲問道:“又是你,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朕不知道的?”
雲竹白著臉咬住唇角,緩了緩,突然嗤笑出聲,“哈哈,反正你如今也是認定這一切,都是我所為,我無話可說,無話可說……”
“你自然無話可說!”天帝用力將令牌摔在了麵前玉案上,惋惜道:“這可都是我天界的肱股之臣,你如何忍心,下得去這個手!”
文宵也於我身畔幽幽開口:“你不認錯,也無妨,長鬆,你便將當年之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