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歡笑，笑起來如同春日裡的眼光一般，令人心中搖曳，他幾乎是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又是情不自禁的想要擁住她。
就像是一束光，照進了他那扭曲陰暗的心。
他無所適從，又不願鬆手。
他那如蛆的身子似乎破繭成蝶，在黑夜的燈光下翩翩起舞。
“子兮，我不知道你到底……到底會不會恨我糾纏你這麼久……”
“但是……但是……我若還能活著……我還是想同你在一起……”
“若是能早一點遇見你……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就能以我最好看的模樣，同你在一起了……”
江子兮含淚拚命的搖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從她心底升了出來，叫她無所適從。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在衛陽旭的身上，她能看到一個人的影子。
但到底是誰，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她隻覺得很親切，很想靠近。
喉頭湧出一團鐵絲一般，叫江子兮胸口和喉頭都疼痛不已，她張了張嘴，卻隻能發出嗚咽聲。
她死死的抓著衛陽旭的手，拚命的使自己平靜下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我不恨你，也不怪你，我是自願陪你這麼久的。”
“若是……若是還有時間，我還願意陪著你走遍這天涯海角。”
“帶你一起去看，這世間最美的山河。”
衛陽旭眼角流下淚痕，他似無奈又似悔恨不甘的笑了笑：
“若是我初遇你……初遇你就知道我會如此喜歡你……”
“我必定……必定那個時候就緊緊的抓住你的手……”
可是那個時候，他不知道，甚至險些害死她。
“子兮……我一直在想，若是……若是我死了……你同旁人在一起了……我該怎麼辦……”
“我甚至想過……要你同我一起死……可是如今……我卻覺得……”
“若是有一個人能永遠照顧你，我……我會很開心……”
“子兮……不要忘了我……”
之後，衛陽旭那滿是瘡痍的身子便再無一絲活力，她手中緊緊拽著的手，也漸漸的失去了溫度。
直到衛陽旭的身子都冷僵了，江子兮才反應過來。
她將衛陽旭的屍體埋了樹下之後，便回到了宗門。
她想再見見宗主。
可誰知，她剛到宗門，便被宗門弟子給圍住了。
他們手持刀劍，麵色淩厲，不帶一絲溫度。
雖然許久未回來，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並不是在歡迎她。
“你這個叛徒，居然還敢回來！”
雲錦雖然年歲已高，但是麵容依舊俏麗，隻是她以往的純真，如今完全變作了嚴厲。
江子兮因為哭得太久，所以眼睛腫脹不已，頭腦渾濁，身子疲憊，她嘶啞著說道：
“叛徒？”
雲錦麵上滿是恨意：
“對！叛徒！若不是我知曉你那日早就回到了宗門，我或許還想不起來，衛義便是衛陽旭！”
她恢複記憶了。
也想起來衛義便是衛陽旭！
江子兮與衛義如此親熱，那她必定是同黨！
是的，她雖然記起來了，卻並沒有回想起全部。
她隻記起來了，衛義便是衛陽旭，其餘的，並無所知。